等温北茉与乐辛进了殿内,才发现室内早已候着一人。
偌大的厅堂内,摆放着一个红漆大木箱,那人正站在大木箱旁。
五尺来高的身段,几缕银丝融入发鬓,眼角几处细纹可见,估摸着已是年过五旬之人。
她站的笔直不卑不亢,规着一张一丝不苟的面色,看起来严肃至极。
就连行礼的语气也不惨杂任何情绪:“太子妃娘娘。”
温北茉抬眼间问道:“嬷嬷这是?”难不成也是娄绪恒派来伺候她的?
她不着痕迹打量着眼前的人,无论是衣着还是年岁,这人是东宫里的嬷嬷,且还是个不简单的嬷嬷,不容小嘘。
“回太子妃,老奴是前院的崔嬷嬷,奉太子殿下口谕前来伺候太子妃学习祖宗规矩。”崔嬷嬷站直着身子,语气恭敬的回话。
温北茉视线落在红漆木箱上,微沉呤。
伺候?她猜对了。
只是,是来伺候她学习祖宗规矩,与其说是伺候不如说是监督。
眼前这个不属于云罗殿的红漆大木箱,难不成装的是祖宗规矩?
温北茉迟疑间打开这个半人高的大木箱,大木箱内容入眼的那一瞬,她愣住了。
后怕的问了句:“这箱子里装的是?”
崔嬷嬷瞥过木箱,仍是恭敬回道:“是太子妃需要抄录并学习的书籍。”
温北茉傻眼了,抄录?学习?
她以为娄绪恒让她抄录的宫规与四书不过五本小册子,怎得突然就变成了大箱子的书籍?
红木漆做的大箱子里堆积了满箱规整的书籍,最顶层的几本书籍名称入眼清晰。
《女诫》、《女训》、《女范捷录》、《女德》、《女论语》…
说好的四书呢?光皮面上的这几本都不止是四本。
难不成她曲解了四书?她以为的四书只是四本册子而已。
温北茉瞧着头皮发麻,仍抱着一线希望问:“崔嬷嬷,这些都需要抄录吗?”
“是的,娘娘。”
温北茉掀过两本书籍,只见下面还放着《宫规礼仪篇一》、《宫规礼仪篇二》...
这,饶是经过二十一世纪现代应试教育的她,也没有背过抄过这么多书。
这么多东西抄了背了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参加高考?或是能给她颁发个状元?
她内心是无比抗拒的。
哪里是要她学习规矩,分明就是故意折磨她。
早知道抄这么多书,还不如被罚跪面壁思过。
温北茉站在那,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她的心下沉的厉害,更加后悔自己去慎砚斋请什么罪。
一旁的乐辛更是咂舌,只觉得这么多书太子妃要抄录到何时?要是一个月都抄录不完,那岂不是又要等一个月才能侍寝?
这些个规矩,虽说太子妃自小便开始学习早已铭记于心,但抄录还是头一回。
看来太子殿下面上没有责怪昨夜招寝的事,实则还是迁怒的,否则怎会突然罚太子妃抄书?
见温北茉迟迟不语,乐辛向崔嬷嬷行了一礼:“嬷嬷怕是来云罗殿有一会儿了,先随奴婢过来喝口茶,先等下面人将这箱子规矩搬放好,太子妃娘娘再做学习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