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渔:“……”
二人所处四周矮房密集,炊烟四起天色渐晚,沈梦渔心想管家也该回府了。
“就是这里了。”
江晚歌斟酌道:“你要是累了就在外面等我。”
王钏妻子可没有那两家好对付,毕竟能组织一众女眷去沈府闹事,其人心思之狠毒可想而知。仅仅从上次的一面之缘沈梦渔便觉得这女人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可是都到门口了,哪有不进的道理?
沈梦渔朝旧木门里望去,一个面黄高瘦的女人正一下下劈着柴,斧子时不时的落偏,她眼里无光,木偶一样再拾起,摆好,劈下再拾起……
和当初在沈府门口撒泼骂人完全不同,现在的她就像一个行尸走肉的木偶,了无生机。
沈梦渔心里发闷:“我恨她,又可怜她,我从未怕过她。凭心而论,她是无辜的。”
说罢抬手在木门板上轻轻扣了两下,王钏妻子如梦初醒一般抬起头,眼睛里是沉了许久的雾气。
“你……”
沈梦渔把清道从左手换到右手,才开口:“我不是与你吵架来的。”
王钏妻子站在原地,手里提着劈柴的斧子,浑身发抖,她咬牙道:“贱人……”
沈梦渔不想与她辩个高低,闻言只是皱了皱眉。
江晚歌挡在沈梦渔身前:“王夫人,我们今日是以九天宫弟子的身份前来,为的就是帮您找出杀人凶手。”
王钏妻子眼里的怒火突然被这一句话浇灭,盯着二人身后长出一口气:“又去哪疯了,还不滚回屋里去!”
二人回头,只见一个又瘦又黑的小男孩怯生生的站在门口,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睛,一身布衣上沾满了灰,脚下还跟着一只病泱泱的黑狗。
正是二人在路上遇见的小孩儿和病狗。
江晚歌上次来时这孩子并不在场,所以再见也是一惊。
这孩子看起来性格内向,木讷少言,他见来人是熟人,眼神一直闪躲回避,听了母亲的话快步回了屋。
王钏妻子本来是想和沈梦渔拼个你死我活的,可是见了自家孩子,只好强忍怒火勉强配合。
江晚歌扫视一圈,并不见王钏妹妹,心想可能有事不在,便开口问道“王钏平时和冯四,赵金水他们来往密切吗?”
沈梦渔站在门口心不在焉的看着病狗,江晚歌负责和王钏妻子沟通:“王钏除了出苦力还有其他营生吗?”
王钏妻子没好气道:“他和赵金水是发小,他们都是没本事的,除了出苦力还能干什么?”
“那冯四呢?”
“我们高攀不上冯四那样的大户人家。”
“王钏为什么去西山?”
王钏妻子突然激动起来,哭骂道:“我上哪知道去?他说有事,饭都不吃了就走。我本来也纳闷来着,哦,原来是上赶着给人送命!呸!狗男女,死了倒成全他们了!”
趴在地上的病狗闻言一抬头,有气无力的朝王钏妻子方向上“汪汪”了两声,没人对它的反应给予回应,倒是一直在屋子里的小孩儿跑了出来。
那孩子像是看不到其他人,也听不见自己母亲的歇斯底里,只是自顾自地安抚病狗,那只狗瘦的皮包骨,通体的黑毛杂乱极了,上面还沾着泥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