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郑明煦总是神采奕奕的,自打知道郑思远回来,他就绷着一张小脸,行动之间也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傅清芳看的心疼,让人带着三个孩子出去,只留下了郑明煦。
“明煦,这是怎么了,心里有事?”傅清芳把他拉到自己面前,说道:“有什么事就跟娘说。”
郑明煦抬头看了看傅清芳,没有说话。
傅清芳摸了摸他的头顶,说道:“明煦心里在想些什么,娘自然知道,明煦,只有有娘在一日,娘就会护着你跟明璇明沧明珊一日,你是大哥,平日里帮娘多照顾着弟妹一点,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来找娘,娘给你撑腰。”
郑明煦“嗯”了一声,看起来还是不大开心。
傅清芳说道:“今日的晚饭可能要跟侯爷和大房,三房一起吃,明煦也不要怕,有娘在呢,反正不会让你么受了欺负去。”
郑思远回来的消息,大房和三房也很快就知道了,郑思杰有差事在身,郑思良只领了个闲差,日日在家的,听到消息就赶紧过来侯府了。
等到天色将暗,郑思远才从宫里回来,傅清芳跟两个妯娌带着孩子们迎了出去。
郑思杰郑思良已经在荣鼎堂了,此时兄弟相见,不免各自悲痛,就连郑思远这个一向没多少表情的人,也跟着掉了几滴眼泪。
这都是演戏的好手啊。
此时荣鼎堂已经摆下了两桌酒席,本该男女分席而坐,郭氏发话了:“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讲那些规矩了,咱们大人做一桌,孩子们坐一桌,你们三个也不用在我后边伺候了,都坐下一起吃吧。”
傅清芳妯娌三个告了罪,方才坐下。
郭氏端坐正中,左手边一次坐着傅清芳,魏氏,许氏,右手边坐着郑思远,郑思杰,郑思良。
郑思杰刚回来的时候,傅清芳就带着四个孩子见过他了,见到自己这几个便宜儿女,郑明煦带着弟妹给他请了安,郑思远没什么表情的说了几句话,就揭过这事不提了。
此时四个孩子跟大房三房的孩子坐在一起,那边的桌子上就挤了些,郭氏就把大房和三房的长子叫了过来,也坐在这边的桌上。
傅清芳没说什么。
饭桌上魏氏许氏几次拿明煦说事,都被傅清芳不动声色的给怼了回去,魏氏知道傅清芳不是个好惹的,遂闭口不言,许氏不知道是不会看眼色,还是单纯不想让大房好过,嘴里说道:“侯爷,你这两儿两女谁见了不喜欢,以后这侯府后继有人了。”
她可可是诛心的话了,郭氏的脸色随即就变了,郑思远倒是脸色如常,说道:“三弟妹说的是。”
傅清芳笑道:“你说的对,明辉跟三弟妹不是也没什么血缘关系吗,三弟妹还不是把明辉抱在了身边养着。”
许氏曾经小产了一个孩子,后来肚子就没什么动静,大夫说她伤了身子,以后子嗣艰难,她就把庶子明辉抱在了身边养着。
这一直是许氏的心病,傅清芳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出来,许氏被噎了个半死,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魏氏悄悄对她使了个颜色,示意她不要再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傅清芳不是个好相与的,到最后被说个没脸的还是她。
许氏只好偃旗息鼓,专心吃菜,不再说什么了。
郑思远以身体不好为由,留在了荣鼎堂,傅清芳装模作样的关怀了几句,就随他去了。
以前郑思远不跟傅清芳睡在一处也是经常的事,傅清芳只以为他是忙着公务,自从看了那本话本,她知道了,人家是为了苏月凉守身如玉呢。
翌日,整个长宁城都知道镇西侯没死,全须全尾回来的消息,郑思远在家休养,很多人上门或是真心探望,或是打探消息,就连傅清芳这里,都有好几个夫人上门来看望她。
傅清芳一一接待了,凡是关于郑思远的事是一问三不知,再问就落起泪来,反倒弄得那些夫人不好意思了。
有跟她交好的就问道:“清芳,这里也没别人,那几个孩子你是怎么打算的,难道就让人占了嫡长的位子去。”
世家勋爵,继承爵位的基本都是嫡长子,这郑明煦是圣上亲自下了圣旨封为世子的,要是不出意外,这侯府就要由他来继承,傅清芳先不说,郑思远怎么可能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