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斐的父母是家族联姻走到一起的,之间没有感情,婚后也是各玩各的,顾依斐三岁就被顾家老爷子接到身边抚养。
老爷子担心长孙受欺负,也怕自己不争气的大儿子带回来乱七八糟的私生子争家产,在顾依斐八岁那年的家宴上,请来记者昭告天下,这就是顾家下一任领导人。
本来老爷子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好心,但不想顾依斐的小叔动了歪心思,在当年冬天派人把顾依斐给绑架了。
寒冬腊月天里,把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扔在乡下一个四处透风的破房子里,没有光,也没有食物。
等老爷子的人赶到时,顾依斐浑身烧的跟块火炭似的,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三天才幽幽转醒,虽然顾依斐的父亲对这个原配生的儿子没多大感情,但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被人这么欺负那还了得。
大闹一场后,顾老爷子雷厉风行,把小儿子的股份,房产尽数收回后,把他们一家都赶去了海外,不许他们在插手家族生意。
从那次以后,顾依斐就患上了严重的幽闭恐惧症,性格也从一开始的活泼开朗逐渐变得冷漠。
看完王康查到的资料,郝甜轻车熟路地翻墙出去,拦了出租车就赶往王康告诉他的医院,路上还不忘在手机上查询“幽闭恐惧症”这种病症。
医院走廊里弥漫着医用消毒水难闻的味道,郝甜眉头微紧,拎着果篮一步步靠近顾依斐住着的豪华病房。
在门口,郝甜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病房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拉开。
开门的女人穿着宝蓝色衬衫,黑色包臀裙,黑边框眼睛架在她高挺的鼻梁上,长得很温雅的中年女人。
“请问你找谁?”
郝甜不确定她是谁,指了指里面,“请问顾依斐同学是住在这里吗?我跟他是朋友。”
最后一句话说的略显无赖。
毕竟人家顾依斐可从来没承认过两人是朋友,这只是她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郝甜不管这些,在她眼里她现在没直接说,她是顾依斐的女朋友,就已经不算厚颜无耻了。
门口的女人很和善,没有为难她,带着她走进去。
病房的空间很大,也很豪华,除了空气中难闻的消毒水味,和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间也没多大差别,厨房,浴室配套都很齐全。
走到一扇紧闭的房门,郝甜清楚的听到里面传来她比较熟悉的一款游戏音,女人抬手有节奏地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顾依斐清冷少年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什么事?”
郝甜的心空了一拍。
“郝小姐,少爷请您进去。”女人的温和的声音扯回了郝甜的思绪,郝甜礼貌地笑笑,拎着果篮走进去。
身后门被轻轻关上,关门声响的那一刻郝甜的心脏猛地颤了一下。
顾依斐本来正盘腿坐在病床上打游戏,听到动静不冷不热地抬起眼皮看了郝甜一眼,朝旁边的沙发抬抬下巴,示意她自己找地方坐,然后低下脑袋手指灵巧地在手机上滑动。
除了手机上是不是传出的系统提示音,病房里没有别的声音。
郝甜站在原地没动,盯着顾依斐缠着纱布的脑袋,心中的愧瞬间到达了巅峰,她几次张嘴想好好跟顾依斐道歉,可话到嘴边还是开不了口。
不就是道个歉嘛,这么扭扭捏捏的干嘛,真是矫情到没边了。
郝甜在心里暗自吐槽自己,深吸一口气,“对……”
“i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