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凛蹙额,回头朝声源道:“你怎么跟来了,我为何没有察觉到你?”清冷的语气带着丝责备的意味。
玄沧大大方方现身:“用这宝贝喽。”他手里抛着一枚像是法器的戒指:“让你察觉,还会让本王跟着吗?”
诺凛老父亲嫌儿不长进般叹了口气,这人不好好练功,总依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来人衣着华贵,器宇不凡。
陈敖一眼见到他那额上的东海之王印,连忙跪下行礼:“南海二皇子府侍卫陈敖拜见东海龙王。”
玄沧并未理会叩拜之人,径自环上诺凛腰,下巴搁在他肩窝附耳道:“别生气,本王是担心你心眼少,怕你吃亏。”
侍卫竖在一旁,红着脸愣愣看着两人。
这就是东海龙王啊……
近观更加盛气凌人,邪魅非常。
诺凛撇开黏在身上的人,他毕竟脸皮没玄沧厚,不习惯在人前亲密。
“你可从这贝王神看出什么端倪?”诺凛摩挲着外壳上的纹路。
玄沧也探手抚上,不如观感般坚硬冰冷,掌心传来股暖意:“这砗磲确实散发着上古神息,但和千年前的两桩悬案能有什么关联?”
“南海残存的上古之物可就只剩这个了,要么试试强行撬开……”
玄沧头上一滴冷汗:“喂,这可是南海至宝,别说的跟吃扇贝似的……”
话未落,浩瀚海域陡然震荡起来。
抬头,那巨大的砗磲竟张了口,海水便朝裂隙汹涌而入,身体失去平衡,转眼间天旋地转。
砗磲打开后的强劲的吸力荡海拔山,将水连人一同纳入口中。“哇啊啊啊!三皇子龙王,你们说这话惹怒贝王神啦!!!”
“玄沧!你不是说距下一次打开,还有三百年吗?!”
“是谁刚还说撬开,这下力气都省了!!”
“你们还有工夫贫嘴,我们被吸进去啦!啊啊啊啊”
很快失重感骤消,陈敖感觉落入一团软绵滑溜的物体上,周围海水依然尽褪,四面一片漆黑。
他本能得惊慌失措起来:“三皇子!王!你们在吗?!你们在吗?!”
“别咋咋呼呼的,在呢。”
声音就在十步以内传出,与此同时,道道白光射向四面,划开黑幕。
诺凛正施法点亮周围环境,砗磲内的空间并不如外观那么大,许是贝壁太过厚实,光照亮的地方,壁纹波浪起伏如玉雕般莹白剔透美不胜收,夺天地之造化,破鬼斧之玄机,妙不可言。
陈敖的心算是落地了,只是这地儿软绵绵略带弹性,站不太稳,索性坐下来,触手还有些温热。
“这就是贝王神体内吗?”诺凛借着幽光环顾一周,于玄沧眼前蹲下打量他:“没受伤吧?”
“没事。”玄沧用法术烘干了身上的衣服:“这砗磲怎会突然打开。”
“说什么吃扇贝,这下好了,被扇贝吃了。”
“表弟你还会打趣啊,想想怎么出去吧。”
“万不得已时,只有……”诺凛眼露厉色,左手汇聚灵力。
玄沧心下不好,还未来及阻止,一道精光如闪电劈向上空,震耳惊雷过后……
砗磲壁面竟完好无损。
诺凛一惊,法力被某种力量无形中化解了!
玄沧松了口气:“表弟,你懂不懂四海至宝什么含义,打坏了你拿什么赔。”
“我什么都没有。”
玄沧被他这无赖口气梗到:“你没有,卓临却会来找本王要,本王也只能拿东海至宝来抵了。”
“命难道不如宝贝重要?这贝王不知何时再开口,空气也不知道能维持多时。”
那人依然我行我素,唤出佩剑,腾空而起朝壁上就接二连三的劈砍。
玄沧扶额摇头:这个败家媳妇……
眼见兵器都不能对这砗磲造成伤害,陈敖朝天又磕又拜:“求贝王神息怒,龙王只是无心之说”
玄沧好整以暇看他们软硬兼施,一个劈一个求。
半晌,诺凛都未对这砗磲造成大的破坏,贝王也没放他们出去的意思。
“别浪费力气了。”玄沧不紧不慢道:“还是坐下来想想办法。”
诺凛使出全力也打不穿这砗磲壁,只好作罢,于玄沧身旁坐下。
隐约间,似乎闻到一缕缕甜腻的香气。
“表弟,你还装着那荷包呐?熏得为兄头晕。”
经他一说,诺凛也觉得有些目眩神迷,在这密闭空间中,香气显得愈发浓烈了。
诺凛从怀中取出卓临给他那支用作通行证的荷包,玄沧皱了皱鼻梁:“不是这个味。”
陈敖掏出身上那支,玄沧狐疑得拿过来一嗅。两种香气混合窜入鼻腔,流经胸口,集聚下腹如过了一把火。
玄沧神色一黯:“催情香。”
陈敖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脚踹翻在地。
“你小子好大胆!!”
诺凛不明所以,玄沧怒气冲冲:“这两支荷包内的香味混合在一起便会形成催情香的效果,先前在外头气味很淡我没注意……你小子竟敢打鬼主意打到本王的人身上?!”
陈敖被他打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趴伏在地:“小人不敢!小人着实不知内情…这荷包是二皇子殿下给小人的,只说是要片刻不离身的带着,小人着实不知情,借小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陈敖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近距离与三皇子呆在一起徽有种莫名的冲动。
诺凛也明白了寡欲的自己为何近来总有些欲求不满……
玄沧将两支荷包捏得粉碎,不捏还好,一捏这香气挥发的更加浓烈了。艹!
“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