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霂睁开眼,扫过摊开的那副画,想起自己的那个问题,一股怅然浮上心头,真是可惜,差一点就能知道答案了。
但当房间的门被敲响时,何霂只得压下心头的那股怅然不急,来日方长,总会知道的。
于是,她边把画收起来,一边和着越来越急的敲门声应道“来啦别敲了”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小韵那张气喘吁吁的脸,显然是跑得过急的结果。
何霂右眼皮一跳,忙问“怎么了怎么累成这样”
小韵大口喘气,将手中的座机递给何霂,字不成句说“夫……夫人打来的。”
母亲的电话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何霂不由皱眉,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冲淡了刚才进入“上古卷轴”空间的喜悦。
何霂接过电话轻轻叫了声“妈”。
“阿霂,你……你父亲出事了”电话那头的徐嘉的似乎强忍着什么,语气有些哽咽。
而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的何霂如遭雷劈,那一刻脑中一片空白,差点连手机也拿不稳。
怎么会这样事情发生得也太突然了
“父亲现在在哪里”简单的问话里掺杂着极力忍住的慌乱。
“市军区总院1304病房,阿霂,你父亲的情况不是很好。”
冷静下来后,来不及问些别的,说“妈,您别急,先安抚好那些股东,我马上就到”说完,就摁下了挂机键。
偏头对小韵吩咐道“你去叫小陈把车开到楼下,我马上下去。”
小韵到底跟在何霂身边几年了,恪守本分,没有问原因便准备下楼。
“等等。”何霂想了一下,又叫住了小韵,“再带上三名保镖。”
虽然何霂还不知道父亲出事的具体原因,也不清楚是人为还是意外,但,一切还是小心为好。
到了医院,何霂下了车。
闻讯赶来、守在医院门口的记者见了,像蝗虫一般蜂蛹而至,黑压压的人头看的何霂一阵心烦。墨镜底下的眼眶却是通红。
在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的护送下,步履艰难地进了医院。
何霂到了病房外,又看到一波交头接耳的人,无非是那些借看望的名义来探风向的公司大股东。
呵,他们的消息可真灵通,这么快就赶来了。
收起嘲讽的笑,匆匆朝他们打了个招呼便推开了病房的门。
房内倒是没什么人,何霂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插着呼吸机的父亲,生命迹象微弱。
“爸。”何霂不由轻呼出声,带着些久违的哽咽。
三步并两步走到了床边,定定地看着父亲满是细小划痕的脸,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
但在她模糊的视线中,却在父亲脖子上看到了一个微不可见的红色花瓣,很精致又很诡异。
这是什么
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转头,是满眼通红的母亲。
何霂指向父亲的脖颈处,说“妈,你看爸脖子上的那片花瓣”
徐嘉依言看去,目光触及那片花瓣时,悲伤的面上闪过一丝波澜,随即又被巧妙地被泪水掩饰过去,说“这只是个花瓣状的划伤而已,你爸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啊!。”
何霂虽然心有怀疑,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快速整理了一下情绪问“妈,爸到底发了什么事”
徐嘉看着自家女儿镇定的样子,欲言又止,唇瓣蠕动了几下才说“是车祸,南山路上的失控货车撞向了你爸的车现在处于昏迷状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南山路,失控货车
我利用“上古画轴”侥幸躲过了一劫,没想到却让父亲陷入了这样的困境
何霂心里苦苦的,漫上一种无力的心情,下意识地看向父亲,却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脱口而出道“何允没来吗?”
徐嘉被问得一愣,随后皱眉摇头道“没有,你不问,我还真没发现不对劲。”
是啊,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按照常理来说,一般这种情况何允肯定比任何人搞得动静都大,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可是,现在呢,消息出去这么久了,也没见到她的影子,这是什么情况
何霂的目光投向窗外要么她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么她不敢来,或者她已经拥有足够的筹码,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