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庆书想起了这半年,京城官场的波涛汹涌,其中有多少是他这位兄弟的手笔?
做人啊,要难得糊涂,秦时既然没打算说,他也不会不识趣地非要问。
“你脸上的伤痕很多?我听说冯翊开了个药厂,有些药的药效好得离奇,你要不要去找找那位章夫人?”柳庆书开始关心秦时的伤。
他并不知道崔宝瑜和秦捷的关系,所以根本没把药厂和定王府联系在一起。
秦时笑而不语,“不必,伤已经好了,不方便传出去而已。”
“那你还戴面具?这里又没外人。”柳庆书。
“小心驶得万年船。”秦时只给了这么一句解释。
事实是他此时的脸还有些嫩白嫩白的,不想露出来给柳庆书笑话的机会,等再过些日子晒黑了就好了。
另外花了这么久才治好的伤,对外也有个说辞。
此时,小五进来禀报,说秦三查到了重要消息,已在府里等候。
秦时今天主要就是带小姑娘认识一下自己的兄弟,再给兄弟嘱咐些事,现在这些都办完了,便准备回府了。
凌枫惦记着书铺里那些话本子,打算带回府慢慢看,让秦时等等她。
她去了外头后,留在里间的只剩秦时和柳庆书。
“你对她是认真的?”柳庆书问。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今生能得她相伴左右,是我的幸事。”秦时说得十分认真。
他这态度是在告诉柳庆书,以后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凌枫。
“你居然也有陷入情网的一天?这姑娘到底有什么本事?”柳庆书很感兴趣。
“你再做些不着边际的事,就不是喝点芥末那么简单了!”秦时警告。
柳庆书看到他这表情,立时条件反射地规矩站好,表示自己绝对不再“做些不着边际的事”。
他心中泪流满面,秦时这人心黑手狠,经常能整得他有口难言,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吃过多少亏。
凌枫抱着书进来的时候,柳庆书又看到了他难以想象的一幕。
只见秦时很自然地接过那一堆书拎着,牵着小姑娘的手就走了。
那心甘情愿做苦力的笑容,看得他有点酸,相识十多年,他作为兄弟还没享受过这待遇呢!
回到定王府的时候,凌枫也跟着去了零一院见秦三。
他带来的消息应当跟李道兴有关。
秦时最近只吩咐重点关注李道兴,若是其他消息,秦三估计会等到秦时回府,不会派人去催。
“主子。王妃。”秦三行礼。
秦时挥手叫他起身,“可是西北来消息了?”
“是!”秦三拿出一叠纸递给秦时,“这是平凉煤矿的地形图,还有矿工数量,守卫情况,产煤量,还有那个砖瓦作坊的一些账目。”
暗卫和探子花了近两个月才查到的具体情况。
秦时一张张翻过去,翻完了把这叠纸放在了桌子上,捏着眉头若有所思。
“确定这是李道兴私开的矿?李铭不知道?”他问。
“确定!”秦三回。
“你发现什么了?”凌枫拿起那叠纸。
“李道兴很有本事啊,这个矿的产煤量很高,一个月有二十多石。”
这个量多到让秦时想把李道兴的矿据为己有,不想捅出去便宜了李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