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水浅王八多。”夏枫暗骂一声,不敢分神搭理院子里的于显,紧紧盯着王山威:“放开!”
“我知道你能耐,但你能带着这个病秧子一起出去吗?”王山威向来不忿宁王强行插手太原军务,此刻观察使荆宜飞又完全不站自己这边。他本就鲁莽,被人一激,近乎失去理智。
“王山威,你,你放肆!”荆宜飞被眼前的阵仗吓得脸色发白,“于先生,你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大人,不是我们想做什么,而是您想做什么。”于显忽地变了个脸,悲痛欲绝道:“那么多同僚兄弟被害,您不先下令抓住罪魁祸首,还对其毕恭毕敬,当主子侍奉。大人,兄弟们追随您多年,就半点情分没有吗?”
荆宜飞被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哽得满脸涨红。
刘才抖着八字胡,搅屎棍当得尽职尽责,适时煽风点火,添油加醋。把一屋子武将本就摇摆不定的心直接扯偏了十万八千里。
夏枫没心情听他们你方唱罢我登场,一直死死盯着王山威,狠声道:“你要是敢伤他分毫,只要今天我夏枫活着出了太原府,定让你悔不当初!”
“王山威,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殿下。”荆宜飞红着脸细声细气,“你放心,老刘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想为他报仇。你先放开殿下,我这就让人把夏枫扣了审问。”
“于先生,要不……”王山威转头看见于显已经收起了悲伤面容,脸色再次变得阴诡莫测,与自己往日所见大不相同。
他一时间犹豫不决,铜铃大的眼珠子乱转,看着刀下的波澜不惊的宁王,咬咬牙:“只要夏枫束手就擒,我就放了他。”
于显假笑道:“大帅,放下兵器,就让王将军放了宁王殿下可好?他堂堂皇室之尊,我等必不敢伤其分毫。”
院子外数不尽的弓箭手严阵以待,他们此行只带了两个侍卫暗中随行,萧明忱看着就文弱,也不知他那波澜不惊是装的还是真的。夏枫实在没把握从刀下把人抢出,并带他安全离开,一时间进退两难。
萧明忱仿佛习惯了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慌乱,只深深凝视着她。
夏枫恍然对上他的眼神,咬咬牙,把宝剑扔到身前地上:“记住你们说的话,放人!”
一队身着甲胄的官兵手持锐利钢刀,有序进去厅堂,其中二人上前想要缚住夏枫。
王山威缓缓松了手,剑刃方才离开萧明忱脖颈,电光石火间,突变异生。
萧明忱手肘一击一撞,将尚且架在肩上长剑带出。剑刃翻转间接在手中,挡住王山威的试图夺回。
夏枫瞬间摆脱近身的两个官兵,抬脚一钩,宝剑回到手中。她身形快得出奇,众人尚来不及反应,宝剑已经直接怼上了王山威的脖子:“让他们退下!”
王山威被她吓得一动不敢动,语无伦次道:“出去,都出去。还有你们,你们,都把兵器放下。”
满院子官兵不为所动,厅堂内的一队人甚至直接把钢刀横于身前。
院子里传来喊杀声,荆府的无数婆子仆人以及侍卫随行全部被砍杀,鲜血溅在堂前。
“这……这……”原本看热闹的众人终于慌了,一个老先生忍不住怒斥:“你们这是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