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许久时间的了,洛儿怎么还不回来。”简单吃食了几口的夫人眼眸半皱的看向了外面,说话语气多出了焦急,毕竟夜深路远,小小孩童独自外出,实在是有些危险。
“怕不是在外面只顾了玩耍。”将军轻抿酒水云淡风轻的说着,不过当房门外响起一道尖利声音,握着酒杯的手掌陡然颤抖,六阶战士的武学练气修为也清楚的告诉他,这道声音绝对是不祥之兆。
“这是。”沈天手中的筷子停滞在空中,黑色眼眸也是多出了恐慌意味,仿佛这道声音,唤醒了过去某些回忆:“血达来了,啪啦。”
筷子掉落于桌面,沈天不敢想象的将目光望向房门外,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轰然破碎。
“血达。”将军凝念上一声,顿感曾经在某处听说过这个名字。作为运城的守城将军,在过去着十余年里他因为军中事物需要,而特意记了许多人物的名字,而血达也是诸多人物中的其中一个:“似乎是北方血宗的殿下,难道说,你就是数天前死在血都的那个天才,沈。”
“啪啦”就在将军终于明白,这个从北方风尘仆仆一路而来,并拥有者四阶战力的少年身份时,那扇用于阻挡黑暗和黄沙的木门却被粗暴打开,大片黑影像是流水般弥漫,很快就将整个空间变成的黑暗。
“沈天,我们又见面了。”血达大跨步的走进房屋,面对着昏黄灯火,他的心中有着止不住的激动,就连行走的动作也剧烈了许多。
“洛儿。”夫人在看到被横抱着的孩童时,不禁大声呼号,干净姣好的面容瞬间变得憔悴。
“放开那个孩子,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冲着我来。”沈天长呼上一口气,面色变得极为阴冷,过去数天的放松在这一刻化为虚无,整个人再度变成了一条紧绷的细线。
“冲着你来。”血达一边冷笑,一边将已经因为惊吓而流落眼泪的洛儿放在地面,不过手掌却是死死抓着其纤细脖颈,细细看去,手掌中已经积蓄了许多力量:“你可知道,现在事情早已不是只死你一人就可以解决的,古代刑法律书就曾强调过连坐重罚,而你自然也将享受这样的待遇。”
“这里是运城,是利坚帝国的边城重镇,若是被城主大人知道,你等将无法走出这里。”不知不觉间,将军身形已然出现在了木桌最前方,壮实而有力的手掌在稍微晃动两下后。便是从房屋中的吸引出一把长剑。
“他们不会知道的,今夜这间房子里的每个人都会死,死人向来是不会说话的。”血达取来一把椅子惬意坐在房门前,同时也将洛儿抱在怀中,冰冷手掌时不时摸摸那张已经被泪水铺满的面容,低沉话语可怕异常:“来自北方的顶级强者出手杀死了守城将军一家,想必城主也会知趣的停止追查吧,毕竟惹恼了强者,也是件非常心烦的事情,你说对不对啊,洛儿。”
血达更加用力的将洛儿抱在怀中,狰狞可怕的面容扭曲出各种恐怖表情,在灯光的照耀下,就像是正在播放死亡电影。
“不要碰我儿子。”夫人再也忍受不了这个变态陌生人对于洛儿的恐吓了,进而面容带着愤怒冲向血达,原本高高竖起的长发也披散下来,瘦弱身躯摇摇晃晃,仿佛在下一刻就会跌倒。
“夫人。”将军本想要去制止妻子,可当他手掌刚刚伸出半分,却见面前黑影闪动,隐匿于血达身后的哪位阴柔战士,像是恶鬼般的将夫人强行掳去,就像是树干的手臂也死死束住夫人白净如玉的脖颈,宛如咳血的声音幽幽而来:“夫人莫要着急,你那孩子在我家主人怀中可是安全的很。”
“放开我,放开我。”或许是阴柔战士束缚的过于用力,夫人的喘气声愈发粗重,面色也变得通红。
“闭嘴。”阴柔战士心中的愤怒被点燃了,手臂微微用力,便是让女人气息凝固说不出话来。
“沈天,今日局面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若是那日你在血都祭坛上顺利死去,又岂会生出如此之多的事端,对了,我似乎还有一件事未曾与你言说。”血达猛然间想起了在血牢中亲手杀死风狂的场景,嘴舌顿时间干燥难耐,就像是封锁在棺木中百年未曾吸血的鬼怪。
他收敛冷如寒冰的表情,随后正襟危坐在椅子上,说话声音无形间变得异常优雅:“此次对你千里追行之前,我特意做了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情。我带了一把锋利的刀去了血牢,在哪里,我用那把刀捅进风狂的身体,我看着他血液流淌,覆盖了整个地面,甚至我还特意吩咐狱长,将他和整个家族的尸体都丢在血都城外的乱葬岗。你知道吗,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我非常非常的开心,就像是登上了北方王座,就像披上了血族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