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哥,你为什么不直接帮杜小姐的住宿给免了,又没多少钱。
薛玺的眼神飘的很远,离开大堂时看到的背影有点儿熟悉,板正平稳,步幅不大,步伐简洁,个子还是小小的,有股隐隐的气势。
哥,你想什么,听到我说话了吗?薛符提高音调。
人家是来工作出差不是来旅游,昨晚给你开房也规规矩矩的,随便给人免单并不是最好的感谢方式,弄不好人家反而以为我们财大气粗,拿钱砸人。薛玺回答弟弟,你要感谢人家,找个合适的时间邀请两位出来吃顿饭,升级房间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既不会掉别人面子,也行了人家方便。
知道了,哥。薛符连忙答复。
我们家酒量都不好,以后不要喝那么多。薛玺告诫弟弟,喝成那样妈会念叨你,爸知道怕得抽你,值得吗?
薛符连忙告饶,哥,你帮帮忙千万别让爸知道,我以后真的会注意的。其实你知道我一向不怎么喝,怎么会不注意…
再怎么解释也不敢和后视镜的眼神对视,毕竟事实摆在那里。
这次就算了,宫家也不会说出来。薛玺说完陷入沉思,弟弟绝对是清白的,从进酒店到房间到出来,监控显示除了服务员,身边再没第二个人。宫家提到的肯定不是弟弟,那为什么隔天上门说是他呢?
与此同时的宫家。
黄莎最近过的水深火热。
近年宫老爷子身体变差,宫老太太当年给老爷子算命说,八十岁是个坎儿,如今还有一年多,虽大家都说不信命,可暗地里推墙划地,各有小动作。宫建国作为长子,一贯踏实做事,可敌不过会哭的娃儿有奶吃,宫建业自小嘴甜会来事儿,哄的宫老太太欢心。还有个闹腾的小姑宫自如,撺掇一双外孙在宫老爷子面前上蹿下跳,黄莎觉得日子越发难过。
一夜未归在宫家不算大事儿,但让宫老爷子知道就是大事儿。黄莎清晨就开始不安,终于等到宫如凰回家,愣是更加心慌。
你说昨晚的人是薛符?黄莎问女儿。
宫如凰也不确定,莉莉说好像是薛符带我离开酒吧的。
这种事儿怎么能好像呢?黄莎急的头大的时候,莉莉呢?
她手机不通。宫如凰也是脑子大。
黄永在姐姐的召唤下从医院直接来宫家园子,听完外甥女的讲述,也是觉得荒唐。
虽然目前倡导男女自由恋爱,婚前关系虽不说明言开放,但大众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在宫家不行。宫老爷子一个老军人出身,提到当下的男女关系,直言未婚的男女关系是家族之耻。
要不我们直接去薛家问问看如何?黄永建议,如果真是,薛家会给如凰一个交代,如果不是,薛家人也不会对外说。
合适吗?黄莎拿捏不准,要不电话说?
电话说不清楚,还容易误解,还不如当面说。如果弄错了,我们现场赔罪,万一是真的,对如凰来说也是个机会。
宫家园子在桡城副中心的郊区,靠山邻水,适合老爷子养老,而薛家院子在市区中心的别墅区,开车过来要一个多小时。黄莎没让宫如凰去,只带着弟弟上薛家。不常走动突然到访,葛丽珍有点讶异,但薛东君已经去上班了,就把薛玺留下来。
黄永下来就看到薛玺站在大门口,笔直的个子,合身的西装,细框眼镜背后冷冷的目光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漠。相对刚从医院下班身上还带着消毒水味儿的他来说,就是一个大写的对比。
听完黄莎的支支吾吾,葛丽珍没想今天的瓜来的如此清脆,慌不迭的看向大儿子,正淡淡的看着黄家姐弟,昨天的事儿当事人都不在,讨论也没什么意义,让当事人来解释。于是几个电话过后,就有了三堂会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