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从未跟萧媛发过如此大的火从来没有。
长公主满脸的不可置信嫣红的唇角绷得紧紧的她压抑而愤怒地质问周斯年嗓子甚至还有些抖:“周斯年你如今是在为那个玩意儿跟本宫闹?”
周斯年现如今心里只剩下夏家人去楼空的景象哪儿还有心思跟她纠缠这些?
“我只问你夏暁在哪儿!萧媛别再做这些叫人恶心的事儿,”他疾言厉色起来,半分情面也无“我的耐心所剩无几,你别逼我!”
“本宫在问你话!”
长公主也固执上了。
她刷地站起身,一双凤眸眼圈儿爬上了血丝直勾勾地盯着盛怒的男人“周斯年,你回答本宫!”
萧媛此时也顾不上没抓住夏暁的愤怒她跟周斯年的态度较上劲了。
这人怎么可以这般跟她说话?!
男主子与女主子均陷入盛怒之中激烈的争吵隐隐约约传出来。张望的下人们吓得缩了脖子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一时间主屋内剑拔弩张。
张嬷嬷等人习以为常只要世子爷过来,这样的场面从不会少。
红椽拧着细眉不住地在门口徘徊她怕周斯年会如往日一样吃亏。放心不下便想进去看看,可又怕长公主察觉她心思会剥了她的皮。红椽恨恨地跺脚:长公主这人就是这般讨厌即使自己不喜世子爷也绝不永许旁人沾染他半根头发丝。
周斯年紧皱着眉头,胸中翻搅着的愤怒渐渐冷静下来。
他站在那儿,颀长的身影仿佛笼罩着一层冰霜。俯看着长公主的眼神像是夹杂着冰渣子的利剑,直戳的人心凉。
萧媛被刺得心中猛地一颤,鲜红的豆蔻揪着裙子的下摆倏地窝成了一团。她立即抬眼,目光锐利地盯着周斯年的眼睛瞧。那双狭长的眸子此时深不见底,视线落到她身上冰凉凉的,再难看到往日的深厚情谊。
长公主顿时有些慌,惊怒道:“周斯年!!”
周斯年额头青筋突突地跳,鸡同鸭讲了半天根本没问出什么,这般与他所想差之千里。深吸一口气,尽力将烦躁得情绪压制下去。
他的面上冷凝一片,淡淡道:“最后问你一次,夏暁在哪儿?夏家人在哪儿?”
萧媛早已被激怒了,全然听不进他的问话。
她尖着嗓子叫道:“周斯年!你竟然为了那个贱婢这般跟本宫说话?!”纤细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不知是怒极还是慌乱,“信不信你出了这个门,本宫叫那个姓夏的贱人一尸两命!!”
张口贱婢,闭口贱人,真是不可理喻!
周斯年捏了捏眉心,厌烦的同时,心中的嘲讽更深。
这就是他自年少便心悦的人,如斯可笑!
早已麻木的心此时犹如被现实的丑陋戳了无数个洞,藏在心底仅剩的小火苗被一桶冰水无情灌入,浇熄了唯有的一点火热。他再没了兴致打嘴仗,冷着脸走到萧媛身边,一掌劈碎了她手边的丝楠木案桌。
萧媛陡然被巨大的碎裂声吓到,跳着脚,抱着耳朵便尖叫出声。
无论何时面对萧媛,这个女人总是高高在上,总是在冲他发泄怒气,永远一副他周斯年欠她萧媛的,他生来就该包容她所有的任性与妄为的嘴脸。周斯年此时觉得茫然,突然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执着什么。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丢下一句:“如果你敢动她,别怪我不顾及你的脸面!”便冷着脸大步踏出朝晖堂。
长公主惊了,眼睛瞪得老大:什么叫不顾她的脸面?!周斯年这句话什么意思!!
她还要说,男人已经踏出了主屋。
长公主见状,下意识拎了裙摆便追出来,边追边尖叫着喊话周斯年:“周斯年,本宫需要你顾及什么情面?你莫自作多情了!哎,跟你说话呢你敢不理本宫?哎哎!这么对我你不要后悔!本宫不会原谅你的,绝对!”
周斯年心中冷冷一笑,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长公主的眼前。
“朝晖堂,不准放任何一人出来!”
护卫立即应是,冲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抱了抱拳,迅速将朝晖堂整个院落围了起来。长公主追出来,也只得了冷冰冰的请回两个字。
……
回了握瑾居,即刻传唤暗卫去寻。
周斯年如今冷静下来,理智也回归了。前后脚回得府,这么短的时间以萧媛的莽撞和手段,是不太可能将夏暁一家子人藏住的,除非有宫里出手帮助。但以方才她的反应来看,夏家,她怕是也扑了个空。
如此,夏暁那鬼丫头应该是自己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