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现在最有竞争力的是六皇子时渊,二皇子时钰与四皇子时岩。
其中早已立下的太子时葑本应当是世家最为抢手的一块香饽饽,却因体弱多病养在山上多年,加上慕容皇后母家势弱与不得帝王喜爱,便早早的被踢出了人选之一。
何况自古以来,太子往往是比帝王还要危险的高危职业。
谁又会在明知刮出一个谢的时候在继续硬着头皮刮下去。
时葑听到他们的谈论后,原先迈进去的脚步,缓缓地伸了出来。
一张娇艳的红唇半抿着,一缕乌发下垂在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上。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为矜贵得前来读书的世家公子哥,反倒更像是养在府里头的貌美怜儿。
正当她准备出去时,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急急忙忙跑过来一个慌不择路的小胖墩子,直接将她给撞倒在地,使得她今日刚束得整齐的鬓发完全散落下来,更衬得形如妖魅之物。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哪里没有受伤啊。”
不小心撞到了人的小胖墩子连忙伸出手将人给拉起来。
“我…我没事。”即使屁股已经摔得成为四瓣,并且疼得龇牙咧嘴的时葑还是强撑着摇头说无事。
只因母后说了,让她在太学府里万万不能惹事,平日里最好低调得能不被任何人注意才好。
“那就好,对了我叫李宗宝,你叫什么。”笑得一脸抱歉的刘宗宝当看见她的脸时。
手上忽的再一次伸出手将人给推倒在地,伸出一根手指头,不可置信的拔高音量道;
“这,这里是男子学府,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进来。”
‘女孩子’三字一出,不知惹得多少还在说笑谈话中的少年郎看过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艳之色。
“唉,还真的是女孩子,这是你们谁家的姐姐妹妹,看着可真是漂亮。”
“我家那些妹妹哪里有长得那么好看的,说不定是你们家的才对。”
彼此间都是相互认识的少年自然能明白她们府里的那些姐姐妹妹没有一个生得跟个妖魅的长相,即使对方年岁尚小也仍不掩其秾艳之色。
“我…我不是女孩子……”
头一次被那么多人围着观看的时葑,一张脸早已苍白如纸,手指不安的捏紧着挂在书嚢上的兔子娃娃,连人都忘记了从满是泥泞里爬起来,只是一味的将自己卷缩成一团。
好像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看不见她一样。
不远处正走来几位比他们高一级的学长们,见着一群人的闹剧,倒是颇有几分兴致的多看了几眼。
“喜见,你可知道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可真真是好看。”
跟在少年林拂衣身旁的白衣少年望了眼被围堵在人群的时葑一眼,满是不加掩饰半分的惊艳之色。
“谁家的姑娘会那么恬不知耻的换男装跑来太学府,说不定是哪家偷跑出来的怜人才对。
走在人群中的林拂衣眉眼冷淡的扫了眼刚准备爬起来,又被吓得重新缩回乌龟壳的少年,只觉得讽刺。
“也对,不过这又是谁家的怜儿,长得倒是怪好看的。”摸着下巴的少年看着那张唇红齿白墨发的小脸,不由摇了摇头。
“若是想知道,直接去问那怜儿就好。”
“别,我要是过去同那小怜儿说话,指不定人家赖上我怎么办,即使对方长得在好看我也万万不敢带回家里头养着的,要不然指不定得被我爹娘打断一条腿。”
后面还是夫子听说一向教书育人的太学里既然混进了一个怜儿时,才继续阻止了这场荒唐的闹剧。
同时太学府里中人也得知了那位模样娇俏如怜儿的少年郎正是因着长年体弱养在山上的太子。
等傍晚,已然换了一身干净衣衫的时葑正满脸惶恐与不安的跟在白姑姑身后往凤藻宫而去,越是在靠近目的地时,她的身体更如抖筛无二。
只因她大概已经能猜到里面有什么在等待着她了,有时候未知的威胁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明知有什么危险在等待着你,却不得不迈进去。
凤藻宫中此刻静悄悄的,连殿外伺候的宫人在走动间皆是不曾发出过大声响,免得惹来了无妄之灾。
“母…母后。”低垂着头,怯生生站在殿中的时葑害怕得连腿肚子都在打着颤。
“你倒是还有脸知道回来,第一天上学便惹出了那么大的丑事,也不知往日读的礼义廉耻是否都进了狗肚子。”
居坐于高位上,绾牡丹鬓,鬓边别红宝石凤玉簪的貌美妇人凤眸凌厉一扫,吓得时葑连忙一个哆嗦的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