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人沉默的军师忽的出声。
驾马行在最前的男子闻言摇了摇头,攥紧着缰绳的力度无意识加重几分,许久,方才哑着声道;
“我当初并未认识那位宸王。”
“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不过若是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那位宸王,更好奇的是一个男人长得在好看,又能好看得过女人不曾。”
另一模样生得清秀的少年略带几分惋惜。
“有机会总会遇到的,再说一个男人长得在好看又有什么用,又不是女人。”
被称为将军的男人只落下那么一句话,快马离去。
天上的雪下得好像更大了,连院里的梅枝都不知被压断了多少根。
前面哭累了的时葑等她发现自己醒来时正躺在莲香的腿上,红/肿的眼睛上则覆盖着热毛巾。
“醒了。”莲香并未打算多问,反倒是问她。
“饿不饿,等下要吃什么。”
“我都可,听你的。”
话虽如此,她人却是没有半分打算起身的意思,许是覆盖了一会儿热毛巾后,先前升起的矫情尽数消失得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一片寒意。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明明说好不会在这样的,可我总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犯。说来连我自己有时都看不起我自己,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贱。”
时葑起身抱住了莲香,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茶香时,心里这才踏实了几分。
“阿雪做好自己便好,何况我并不觉得阿雪懦弱,归根结底只是阿雪还一直未曾走出过去的阴影而已。”
莲香伸手怀抱住她,似在给她力量一样。
“你说得对,毕竟当初抛弃我的人都能走出,为何还要我一个傻傻的守在里面。”
“晚上吃火锅吧。”
“好,听阿雪的。”莲香轻呼出一口气,随将人给抱得更紧了几分。
“不过我要吃你亲手做的汤底,他们做的虽好可对比的你总缺了那么几分味道。”
“我看你就是想看我最近太清闲了,想指使我而已。”
“嗯。”
前面回去后的林拂衣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许久,不说话不练字不抚琴,只是那么静静的呆坐着。
他在回想,当初那位唯唯诺诺,跟人说话轻声细语,生怕会惹怒对方生气的废太子是在什么时候变成后面那个模样的。
若是细细想来,好像是在清正十二年时发生的变化,可那时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才会使得一个人前面变化如此之大?
清正十二年,春,草飞萤长,乱花渐欲迷人眼。
现年满二十一的林拂衣已经开始跟着父亲在朝堂学习多年,并且深邃其中之道,在里面混得如鱼得水。
今日休沐,正同几位一块儿今日官场中的好友闲聊。其中不知谁聊到了那位久不曾出现在人群中的太子。
“听说那位太子爷前段时间不知因何缘故停了一个多月没有去上课,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言想到最近见不到那人作为乐趣时,连整个人都烦躁不已。
最为令人恼怒的那场赌局使得他失去了一件心爱之物,连带着使他迁怒上了那人。
“许是又病倒了都不一定,毕竟满燕京谁不知那位太子体弱多病,十天半月里总有半个多月是病着的。”
康胤珉了下手中茶。整个人的表情淡淡的。
“不过你们难不成就不好奇上官蕴会在什么时候将人给玩腻了抛弃吗,我可是知道他们上官家三代单传,若是真让他家老爷子给发现了他和那位太子爷给搅合在了一起,指不定得如何打断他的腿。”
刘言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人,有些不满的伸出手肘碰了下来人,复出声道;
“我说喜见你就一点儿不好奇那位太子为什么突然消失那么久,这都一个多月了,也不知是不是病死在了东宫里,哦,不对,我怎的就忘记了那位太子可是一日都没有住进过东宫里,就只是光顶着一个太子的称呼。”
“为何要好奇,难不成你会好奇一条狗的死活。”
林拂衣淡淡的收回视线,显然并不愿加入他们讨论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