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想你不会拒绝本王的,对吗?”
时葑拉过少年的手将其放在那画满了凹凸不平的盒子上,又凑过去亲了亲少年的脸颊,潋滟的桃花眼中满是醉人的酒香。
“乖,一件一件的,在你身上玩给本王看可好。”
一字一句像极了那等海边蛊惑人心的塞壬,引诱着那等无知的渔民靠近那等触谯之地,最后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屋里灯灭,断断续续的嘤咛声横起,连留守在殿外的几方人马也尽数退去。
今夜留宿在皇城中的人有不少,只是不知又有多少是真心入睡之人。
前面住在偏殿中,已然将全身上下洗泡得发红的林拂衣站在窗边,听着隔壁不时传来的断断续续之音,只觉讽刺。
这废太子还真是无论到了哪里都离不得男人,也不知那处儿是否早已烂了个彻底。
寒风簌簌,吹得殿外一株红梅花枝花瓣婆娑而响,更落了满地艳丽花瓣无人赏,任由零落成泥碾作尘,化作春泥更护花。
清元殿中
本因早已熄灭烛火之地,此刻倒是灯火通明,就连屋里之人都无甚睡意,底下伺候的人更是不敢有半点儿困意。
“送过去之人她可碰了?”随意披了件玄色银纹外衫的男人淡淡的出了声,脸上满是一片冷漠之色。
伺候的小黄门摸不清陛下的脾气,只能斟酌了一二,方出声道;
“宸王最先是抗拒的,可直到那柳儿说出了是陛下这边送来的人,宸王方才将人给收了。”
“是吗。”轻飘飘的一句话,满是带着无尽的压迫。
“奴才不敢欺瞒陛下半分。”
“你先下去吧。”
时渊伸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连带着他的思绪都不知要飘向何处,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足渐变得陌生了起来。
而同样醉酒宿在隔壁宫殿之人,此时他的眼中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醉眼朦胧之意,有的只是一片清明。
从他所站着的这处窗棂中望过去,正好看见那一道修长的剪影落在窗边。
可随着灯熄后,却是再也寻不到那人的半分踪影,连带着他整个心也低沉到了谷底。
刚从外面端回解酒汤的上官夫人并不出声,而是将那乌木托盘放在一侧的红木雕花圆桌上,继而从身后抱住了男人。
“那么久了,爷的心里难不成还住着那人不曾。”白挽筝的嗓音细细柔柔的,就像是三月的春雨抚过人心。
“我只是单纯想在窗边醒下酒罢了,再说一个男人,更是一个人人可睡的男人有何值得本将军惦记的。”
上官蕴并未推开来人,反倒是将眼眸缓缓闭上。
他只觉得今晚上的风可真冷,比那漠北的风还要冷上不知多少。
“爷能明白就好,妾身就只是担心爷会一时受了那位宸王的蛊惑,毕竟现在就连那位当初的燕京第一公子不也是成了她的入幕之宾了吗。”
可这一次的上官蕴却并未在出声,也没有在其他的动作,任由她抱着他。
此时此刻的他就只是想那么单纯的待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静静的吹着冷风。
他更不知当初在他走后,她又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这种连他都看不起的存在。
今夜的一场宫宴,留宿醉酒之人不知有多少,可其中又有多少是在装睡又是真心醉得不省人事之人,不过想来多的是看热闹之人才对。
今日的天气跟前几日一样的好,暖阳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像极了恋爱的味道。
时葑醒来时,并未在枕边摸到熟悉之人,鼻尖则是轻嗅着,弥漫在满殿的生石灰味,像极了那人身上第一次时的味道。
“王爷,您醒了,奴伺候您穿衣可好。”
前面打了一晚上地铺,此时满身遍布着令人折辱痕迹后的少年瞧着倒像是一朵被滋润过的娇花来得可人。
“你下去吧。”时葑不喜其他人靠她过近,何况她身上还怀揣着那么大一个秘密。
“王爷可是觉得奴昨晚上的表现惹了王爷不喜,还是奴伺候得不好。”
眼眶通红,其中饱含着一大泡眼泪的少年正满是控诉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