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对牡丹有了解。”半眯着眼儿的时葑从唇边溢出一声冷笑显然带上了几分薄怒。
“谁让王爷是个爱牡丹之人,奴也不得不学些王爷的喜好,免得以后二人交谈时无甚好说。”
“若是哪日我不喜这牡丹了,你说又当如何。”
“那奴便等着那日的到来也不急何况没了牡丹这山茶芍药碧桃海棠芙蕖哪一样不比得上牡丹来得清丽可人。”
二人还在细细交谈着花的品种丝毫不知檐下刚走了一端着乌木托盘来过之人。
等日上三竿时葑方才睁开眼儿现在她回想起那日时,仍是觉得惊险万分。
若是那日上官蕴推门的速度在快一些,或是那个男人在胡搅蛮缠那么等待她而来的说不定才是真的无尽地狱。
很快紧闭的黄梨木雕花门再一次被推开隐隐伴随而来的还有食物的香气。
“表哥你可起了。”粗葛难听的嗓音至屏风后响起无需见人都能猜得出是谁。
“嗯,怎的是你端过来莲香人呢?”随意披了件朱红外衫未曾束发赤足走来的时葑不由问了一句。
“莲香哥哥前面被总管叫去核对了一下府中账务想必一时半会儿忙不开身,我就想着帮表哥端过来了。”
红羽将乌木托盘下的海鲜面和切片的酱牛肉与荷包蛋一起放在红木雕花圆桌上,一双手则有些不安的揉搓着。
“你可曾食了。”
时葑咬了一口荷包蛋后,方才看向面前,不时抬头偷偷看她时若是被她无意注视到,马上就会红了耳根,低下头头的少年来。
特别是大清早,即使现在称得上是正午的时候,看见这张同林大公子有几分相似的脸在小心翼翼的讨好她之时,心里不禁升腾起一种别样的快感。
“表哥。”以见她吃了有几分饱意的林清言这才怯生生的出了声。
“嗯?”
“没有什么,表哥你先慢慢吃。”
少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她望过来的那一瞬间,彻底消失得烟消云散,连带着人都带上了几分不安的局促感。
“可是有事?”时葑见他支支吾吾的样,便心知他是有事想要问她。
“没有,我就只想想问一下,这后院中养了那么多的男人,表哥可是打算如何处置。”
那句话藏在心里的话本应在她回府之时便问的,却一直未曾找到一个能真正说出口的机会。
何况他也深知他问的这话过于自私了些,可莫名的,他就是想要那么自私一下。
“你说本王爷那个当弟弟的都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本王爷身为他的好哥哥,岂能不允之看齐。”
时葑将那酱牛肉三俩下的吃完,并未打算告诉他事实,毕竟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貌似对她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甚至多余得有些近乎可笑的情感。
“可是”
听到这个回答的少年显然不满意,更多的内心深处不断生长,攀绕着名为嫉妒的黑色滕蔓。
“红羽可还想问什么?”吃饱后的时葑慵懒的靠着椅背,甚至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郎。
少年生得可真是嫩,就像是地里的青葱小白菜一样,一掐还能掐得住一手的水来。
“那个,表哥能不能不要喜欢他们,何况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其他人安插进府里的内应或是不怀好意之辈。”
红羽虽知这些话很无理取闹,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喜欢的表姐被那些涂脂抹粉的男人给沾上半分,就会爆发他内心深处强烈的毁灭望一样。
“为何?”
眼眸半垂中的时葑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似有节奏一下,不时轻敲着桌面,整个人更是极有耐心的等着他的解释无二。
“表哥要是喜欢人,能不能只喜欢我一人便好。”
红羽生怕他会从再一次从她的那张嘴里再一次吐出他不喜,或是不愿听的字眼,遂低头吻下,一只手则桎梏着她的下巴。
而这一幕,却正巧被前赶来送露水的林拂衣尽收眼底。
“你们在做什么!”青年的一字一句似从牙缝中硬挤而出,满是带着森冷的血沫之气。
一声起,不但惊得檐下飞鸟展翅而离,树下花叶簌簌,更惊得时葑下意识的推开身上的男人,这模样更像是在欲盖弥彰着什么。
“大哥,我是自愿的,还有”
见着自家大哥额间青筋直冒,满脸铁青的朝他们走来,林清言心下一个咯噔,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给我闭嘴,并且马上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