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上回就说要晚两个月,怎么又要拖延?”苏莱曼神情不虞地说。
“小人也不知道。。。但这个卖家之前一直很可靠,就是不太好说话。。。”穆勒紧张地解释。
“同那个卖家说,他最好看看买家是谁,如果再出什么花样,哼,你知道怎么去做,”苏莱曼阴沉沉地说,“要是下个月还拿不到货,禁卫军那些杂种又要借机要挟本王。哼。”他冷哼了一声。
“是,小人明白,一定命他们赶在下月底前交货。”穆勒见太子勉强准了,赶紧退了下去。
不知为何,这个卖家此前交了几批货都很爽快,这一回却拖拖拉拉,说是订的弓弩一时赶制不出这么多。穆勒把一闪而过的疑虑抛到了脑后。殿下说到做到的,如果再不能按时交货,那个卖家可要倒霉了。现在大事当前,万万不可出篓子,最好别再出岔子了,穆勒愁眉苦脸地想。
这阵子南方的铁矿已经在日夜轮班地开采铁矿,烧制铁汁,从西州各地搜罗来的匠人在短短几个月里造出了上万支箭矢。但是最好的弓弩还是得从中间贩子手里买。那些贪婪成性的王八羔子转手倒卖,赚了不知道多少金银,还神神秘秘,没人搞得清楚他们的来头。
西州没有哪个国家不用跟这些贩子打交道,就怕有金银都买不到最好的弓箭和马匹。
新月如钩,不知从何处聚拢来的乌云渐渐逼近,更显得旷野上苍凉寒意森森。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旷野中央。
萧定远看到这身影,停下了脚步。
“看不出来,太子殿下如此护犊,居然要亲自出手为阿木罕报仇。”他嘲讽地说。
“那也比不上萧将军,屈尊降贵乔装龟兹国侍卫,还真是令人意外啊!传出去恐怕大梁皇帝也要难堪吧?”苏莱曼一口中原话说得倒也周正。
萧定远漫不经心地说,“殿下过虑了,在下如今是戴罪之身,犯官一名,谈不上什么让皇上难堪。”
“哦?看来大梁国还真是人才济济,连安西侯这样的人都得不到圣宠了吗?本王怎么觉得不可信呢?”
“太子殿下今晚约在下在此,是为了打听大梁国的朝政吗?”
“你说得有理,一个大梁国的戴罪之臣,确实不值得本王打听。本王只不过看你有点碍手碍脚罢了。”说完,苏莱曼冷冰冰地抽出剑,说,“你们想要混进大宛的王城,也未免想得太容易了点儿。”话音刚落,已经出手。
萧定远一声不吭,肃然拔剑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