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秦征把她从箩筐里抱出来,让她趴在自己肩头哭了一会儿,喂了她温水喝,又含了一小片的大白兔奶糖,才抽噎着被放回箩筐。
阿梁可怜巴巴的没人安慰,苦着一张脸,被程云淓偷偷塞了一大块脆香米,闭着嘴巴假装大家都看不见地嚼得津津有味,小脸蛋都鼓出来了,惹得程云淓笑个不停。
甜食、零食、糕点糖果程云淓有很多,也不吝惜给阿梁和小鱼儿吃,就是每次只给一点点,糖果巧克力都要掰碎了,每次只给一小片,就是怕他们把乳牙吃坏了。
程云淓在中午休息的时候,烧了起来。
她偷偷用耳温枪测了体温,将近38度,扁桃腺也肿痛起来。于是坐得离大家稍微远一点,有条不紊地指挥于氏做了午饭,煮了鸡汤,放了多多的姜块,自己在旁边生了堆小火,拿了小锅子下了碗鸡汤面,呼噜呼噜吃了。摸摸头上没发出汗,又吃了一回药,再自己爬到箩筐里,盖好被子和冲锋衣,怀里揣了一个热水袋,再套个形枕,靠在箩筐沿上养精神,不一会儿便在颠簸的行进中睡着了。
独轮车吱吱扭扭的在薄薄的微雪中向前行。
程云淓醒了几次,只要是箩筐太小,蜷缩着睡腿和脖子都酸得不行。鼻子不通气,头也好痛,身体自我保护机制启动,让自己醒来喝上一两口保温杯里的糖盐水或者红糖姜茶补充电解质,再活动活动手脚脖子,换个姿势继续睡。
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秦征跟在她这边的车旁,见她睁眼,便上来给她拉一下蒙在头顶的冲锋衣,以免盖住了鼻子不好呼吸。
“我没事,今晚可能会发高烧,但我有药。”她眼睛半真半闭地对秦征说道,“别怕。”
秦征伸出去想安慰地摸摸她的头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她说“别怕”。
她居然还有心情让自己“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