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依旧斜瞟着他,蔡二只好说道:“五贯钱。”
“五贯钱!就这么个棚子要五贯钱!太黑了吧!”程云淓“嘶”了一声,继续算账,“今天卖了粮食和被子,换了三百一十六文,五贯钱就是五千文哎,我得要好好努力呀!”
“你要努什么力?”秦征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饭菜,打破了他食不言的“规矩”。
“赚钱呀!你看哈,我们有一些大米,可是数量也只够自家吃的,即使出去卖米,一斗米才五十文,得卖多少米才能有一贯钱呀?被子棉衣虽然现在需求量很大,今天换的钱也不少,但我们又不是被服厂的,哪有那么多被子可以去换钱?再说,发灾民财遭天谴的,就算我们有多余的大米和被子,也不能提高价换昧心钱。”
“嗯。”
“所以呀,我在思考咱们怎样才能赚到钱,把蔡二哥的钱还清。”
“不用不用不用!”蔡二一头冷汗,赶紧摆手。
于氏怯怯地说道:“二娘给过奴家衣物和粮食了。”
“粮食衣物不值钱,而且也并没有多少。”程云淓挥了挥手,所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家里还有什么能拿出去换钱呢……”
“毋需你操心,”秦征皱着眉,淡淡地说道,“等进了城,便迎刃而解。”
“还有多久才好进城?兜里没钱,心里发慌……滴说!”程云淓嘀嘀咕咕。
“滴说!”阿梁点着小脑袋,回声一样表示加强语气。
蔡二和于氏看出来小郎的不悦,暗暗对了对眼神,赶紧埋头吃饭,不敢搭话。
是的,秦征很不悦。
这份不悦不仅仅在于今天他一早出去夜里才归,午食都没有回来吃,阿淓却只顾自己想自己的,问都不曾过问,还在于,这么多天以来,自己如废物一般,吃喝用度、衣食住行,均依靠着阿淓,连自己找来蔡二夫妻帮忙,却依旧还是阿淓在操心怎样还他们的钱。
这种彻头彻尾的无用感,真是让人郁闷啊。
十四岁的少年傲娇地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