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细声说道:“沈郎君,程家如今当家人便是程二娘,军医营所需的肥皂、酒精和护理服,均是程二娘做出来的。”
说了无数遍,这位军医官怎么到现在还喋喋不信呢?
连一直自认古板的陈大夫都不满地看了比自己年轻许多的沈医官一眼,揪了揪自家的胡子。
程云淓带着感激笑眯眯地看了小陈大夫一眼,然后挺着小胸膛望着沈医官说道:“沈郎君,您是不是想为军医营中订购护理服、酒精等物什?儿家虽然没有存货,但若订购,儿是可以做出来的。”
“哦?”沈医官明显不信任地上下打量这位小女童,过家家玩闹呢?
“不知军医院现需多少护理服?护理服容易做,酒精却难些,需大量烈酒,还需大制一套甚或好几套的蒸馏器具。”程云淓思忖着说道。
“那手套呢?”陈大夫问道,他是真觉得那手套非常非常好用。以往不是没有戴过保暖的手笼,但如此轻薄又柔韧的手套实乃世上罕见,不但能保护手部不被“污染”,戴上之后,诊脉与施针用艾时候手部的触感居然与自家空手诊脉无甚区别。
“那手套就此两包,儿再没有了。恕儿愚钝,儿实在不知是何材制、如何制作而成的。儿也曾研究过替代品,或许用薄皮鞣制或者猪尿泡消毒之后包住手部,勉强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程云淓说道。
“若找到那胡商商队,也许可以寻觅到更多……”沈医官皱着眉头沉思道,然后又不满地瞟了一眼程二娘,若不是她记不住商队名称,何至于无计可施?还说这小女童聪慧过人,以他之见,不过如此嘛。
程云淓半垂着长睫毛,没去理会这位的眼神,而是迅速盘算起与军医院签订供应合同的可能来了。白麻布可以批发得到,后街也有许多贫苦的妇人,均长于缝纫,可以雇来做针线活。但她却没有购买烈酒的门路,蒸馏桶她虽然没有,但可以制做出来,却不知如今宣城内有没有好的工匠。
关键她还有件秘密武器,那就是酒精度数仪,跟温度计差不多的一根东西,长长的,底下是玻璃气泡,度数很准,疫情的时候买来玩的,某宝九块九包邮,医用级产品,本来是因为那段时间医用酒精四处买不到,自己准备在家拿白酒自制75度酒精时候测度数用的,当时还在小破站的视频号上发过一个白酒自制医用酒精的小视频,点赞和打赏数不少呢……
扯远了。
总之,护理服、口罩、酒精跟肥皂一样,只要有原料,她都能够做得出来。若能与军方签订供应合同,还能发展一下军工产业,不但能解决部分贫民的就业生计问题,还赚钱养家,前景广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