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看那孩子年龄幼小,正好调教,本想收了,却不想一个聋哑的……又哭闹得紧,小的怕被发现,便……”
“便什么?你把孩子弄死了?”郑元宝的声音陡然拔高。
“没有没有!小的真不敢!”小四吓得拼命扣头,嘴里胆怯地说道:“小的便绕了东城,将那孩子丢给了十样屋的老方,他常年买卖……买卖奴婢的,换了五个大钱。”
“那十样屋不是用什么人头蛇身,什么侏儒来做戏耍骗钱的地方吗?”
“作孽哟!”
“可属实?”郑元宝问道。
“不敢有半点欺瞒,郎君饶了小的,郎君饶了小的!”
旁边的不良人一脚把要去抱郑元宝大腿的小四蹬翻在地。
“给那妇人点热汤水,再带几个人,带着她去十样屋把两个孩子追要回来。”郑元宝说道。
旁边有同情那妇人的店家赶紧端了热汤水上来,喂了她几口。
“聋哑孩子?”郑元宝摸着自家粗硬的鬓角,自言自语地说道“莫不是……”莫不是秦小将军那次托他抹平事情的那家娘子?
“这位娘子,你且莫哭。你告诉某,你是哪家的媳妇子?某好派人去寻你家人。”
那妇人喝了一点热汤,有了点劲,也恢复了一点意识,恍恍惚惚地说道:“奴罗氏,是平安坊程家的奴婢。”
“程家?哪个程家?”郑元宝睁大了眼睛,问道:“卖豆腐卖肥皂的那个程家?”
那妇人点了点头。
“程家不是还在招人制衣吗?怎么往外卖奴婢?”旁边人有知道的奇怪地问道。
“不是吧?程家家主不是个小娘子吗?怎说跟主家郎子不清不楚?”
罗娘子缓了一缓,终于有点清醒了,她抬头环视了一下身边围着的人群,目光落在郑元宝身上,突然生出了一股劲力,猛地扑上去跪在郑元宝面前,焦急地喊着:“郑郎君,救命!快救救奴主家!”
“你主家?程家怎么了?”郑元宝问道。
“奴主家小娘子和小小郎昨夜被歹人掠走了!”
“什么!”郑元宝猛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问道。
“奴主家二娘子和四郎,被管家胡庆与歹人勾结,下了药迷昏,乘着夜色掠走了!”罗娘子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声声泣血地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