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一事只算插曲,杨秋亭拎着大包小包绕了些路,天黑前赶回了衡山石洞。
一定要好好练武功,尽快变强大。
杨秋亭捋了捋,他唯一可以用来安慰自己的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大多数内力不怎么样,想必他认真练了几年,除了风清扬、东方不败、任我行、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令狐冲……等等等等这一干人,其余人都不惧了。
一晃数载。
几年下来,他躲在衡山派的地盘下,借着瀑布的威势练功,因为怕被发觉踪迹而处处小心,长久以来不止隐蔽躲藏功夫很到家,连带轻功也是愈发精进。
此时他已经年满二十,在穿越前的现代也许还不被要求独立生活,但在这个世界已经独立很久了。
将面前风尘仆仆的穿山甲赶走,杨秋亭收起竹笛,屏息凝视着黑暗空旷的山崖。
将内力与意念注入乐音,他已经练了整整三年。
这几个月起,开始有效果了,自然界的生灵不止能听懂他的大召唤术,更开始出现能与他沟通的了。
下一步,就是训练飞禽走兽寻找至宝。
衡山的猿猴很聪明,这几年不管杨秋亭怎么吹笛子,它们都不来,可能是觉得杨秋亭叫它们没好事。但是这几月开始,陆续有小猴子过来听他的话了。
杨秋亭开始用竹笛布置任务。
大概是因为猿猴跟人像,猴子们总能找到实用的好东西送过来,让他的生活愈发方便。相比之下,飞鸟就不方便携带东西了,每次都要他跟着过去,而大半都是稀奇古怪又不怎么用得上的,唯一的收获就是让他的轻功愈发精进。
只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的武功秘笈、珠宝财物还是没影子,只是经常能找到人参灵芝等自然界的宝贝,带着下山去卖钱也是不错的,杨秋亭对这些通人性的小动物充满感激,每次召唤完都会努力猎杀更多食物链低端的东西,给它们投食加餐,来犒劳它们辛苦为自己找这找那。
自三年前酒楼里那唯一一次算不上动手的动手,杨秋亭怀疑自己的武功已经有了很大长进。
他有点想回王家看看,也有点想去福州看看林平之。
在杨秋亭的记忆里,林平之还是那个小小的追着自己喊哥哥的小豆丁,但自从杨家大变,他孤身出走后,有好几年没见过林家人了。
他记得林家夫妇都很好相与,小时候见过的寥寥数面中,他们很和蔼。当年听说林震南派人寻找他和莲亭时,他就很想去投奔,只是想了又想还是忍住了。
现在,大概他可以试试出去走走了?
杨秋亭做了个简单的易容,打了个小包裹,带了换洗衣服和干粮水囊,把物资都封藏起来,又把石洞里自己的生活痕迹全部清除,便拿起木剑竹笛出发了。
从衡山到福州远隔千里,他不急着赶路,每天用轻功飞一会儿再歇一会儿,过了四五天才走到福威镖局的总局。
杨家被灭门那一年,福威镖局接了个大单子,林震南夫妇一齐出马,把独子林平之暂时放在了娘家,当时小林平之天天跟在他屁股后头嘀嘀咕咕,现在算来,林平之也该十四岁了。
到了福建省福州府西门大街,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门。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右首旗上黄色丝线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旗子随风招展,显得雄狮更奕奕若生。雄狮头顶有一对黑丝线绣的蝙蝠展翅飞翔。左首旗上绣着“福威镖局”四个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顶匾额写着“福威镖局”四个金漆大字,下面横书“总号”两个小字。进门处两排长凳,分坐着八名劲装结束的汉子,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眼前所见的一切与林平之描述的颇为相似,也与他看过的笑傲江湖原著颇为相似。
杨秋亭在心里赞叹了一声气派,却没上前,只是远远看了一眼,转身走了。
他不想惊扰他们,打算今天晚上再来看看,如果守备不严,他就凭轻功悄悄蹦进去找找,看看林平之是不是在当那个很威武的少镖头,如果守卫很森严的话就算了。
他来到福州时已经到了下午,虽然路上用了干粮,但还是要去酒楼歇歇脚。
杨秋亭找了家酒楼,又是二楼临窗,又是一壶清茶,不过这几年他攒了些钱,所以豪爽地要了四个菜,还有俩是荤的。
正在大快朵颐之余,又是一声暴喝打破了他美好的生活。
“滚开滚开!这桌子大爷我要了!”
杨秋亭:“……”他浑身散发着很好欺负的样子吗?
要不要忍一忍呢?杨秋亭看着已经吃到一半的菜,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冷冷地直视着来人。
对方身高七尺膀大腰圆,眉眼自带一股煞气,腰间配着一把嵌着宝石的长剑,身后还跟着五六个跟他年岁相仿的男人,一看就是个在普通人面前不好惹、但在高手面前很好惹的。
杨秋亭忽然觉得面前这人有些熟悉,他捋了捋记忆,很清楚地就分辨出来了,毕竟他已经三年没下衡山了,见到的人有限,所以很快就发现这个倒霉大汉就是三年前在那家酒楼抢他座位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