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飞微微抬眸,眸色清冷如碎雪,毫无刚才的胆怯悲伤之色。
她做的这种药水,正常是无色,但加热后遇到水就会变成血红色,还会散发出让人癫狂发笑的气体。
凌飞飞整理了一下衣摆,施施然出了祠堂。
一池浑水已经搅起来,她得去看看他们的反应。
弓着身子在黑夜的暗影里迅速移动,躲过巡逻的家丁,先到了松鹤堂。
凌云浩和侯夫人也在,还有珊瑚,以及看祠堂的李嬷嬷。
珊瑚哭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带她去祠堂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拿,直接跟我们走了。”
老夫人冷声道:“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她身上是否藏了作妖的东西了?”
珊瑚嘤嘤哭泣,表示默认。
凌云浩又问李嬷嬷:“你确定祠堂里没有烛火?”
李嬷嬷可不想惹祸上身,坚定地道:“没有,老奴检查过了,绝对没有!”
侯夫人脸色惨白,眼神惶恐,大叫道:“鬼,有鬼来复仇了!”
“胡说八道!”凌云浩厉声呵斥,“你烧糊涂了吧?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侯夫人心神涣散,惶惶不安,“是真的有鬼!在庵堂的时候,那小野种本来被慧音师太打死了,突然就雪天打雷闪电,然后那小野种就醒了,还性情大变如同恶鬼。
当时,慧音师太说是有鬼,我还不信,但今天看到这情形,那小野种是真的邪性!留不得啊,不然会给凌家带来大祸的!”
凌云浩怒道:“闭嘴!不准危言耸听!她一个小丫头能做出什么妖来?定是有人借机生事!”
侯夫人眸光阴鸷幽怨,梗着脖子道:“你莫不是还对慕容馥儿念念不忘?还是凌飞飞本就是你的种?”
“放肆!”凌云浩恼怒地扬起手,想抽她耳刮子,但还是考虑在人前,给她留了个体面,愤愤地收回手,拂袖而去。
侯夫人吓得缩了脖子,委屈地看向秦老夫人,含泪道:“母亲,您看看侯爷他……我这般筹谋,做了恶人,还不是为了侯府?”
秦老夫人责备道:“那你也不能口无遮拦呀?”
侯夫人悻悻地道:“儿媳这不是着急吗?慕容馥儿把当年的事都告诉了凌飞飞,她一定会为母报仇的!
何况她还攀上了九公主,贵妃从猎场行宫回来,一定会召见她,若是她像今天这般使点妖法,让贵妃替她报仇,那凌家可就危险了。”
老夫人本来没把凌飞飞放在眼里,以为哄一哄,画个大饼就行了,此时也重视起来,“那就让她尽快交出庚帖和凤佩。”
侯夫人眸中闪过喜色,“可是,她要慕容馥儿的嫁妆换呀。”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道:“蠢!给她又怎么样?她一个在庵堂长大的孩子,也不会管理产业。最后,还不都是凌家的?
她得了嫁妆,定会与拿着东西的人联系,我们顺藤摸瓜,将那人一并杀了!”
侯夫人笑道:“还是母亲英明!”
转了一下眼珠儿,道:“这次祠堂走水,定是那小贱种搞的鬼。事情就这么算了?”
秦老夫人捻动着手里的佛珠,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叹息道:“这些琐事,你自己拿主意!”
“是!”侯夫人眸中闪过狠色,报仇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