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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泽事件(三)

王储妃维姬对奥蒂莉亚是满心厌恶的,如果不是国王的邀请,她绝不会允许奥蒂莉亚的孩子出现在自己孩子的生日宴上,特别是这其中还有一个私生子,即使私生子的生父曾经贵为国王也不行。  因此,当她看到走路摇摇摆摆,好像小鸭子一样的威廉向她走来时,她严肃认真地板起脸,叮嘱他说:“除了礼貌的问候,你不要和俾斯麦家的孩子多说什么话。”  威廉乖巧地点点头,但维姬并没有因此心怀大慰,她皱着眉瞪着威廉那残疾的手臂,回想刚刚他那因为两臂不平衡而走路不稳的模样,暗暗决定还是要加大对他的康复训练力度,不然等他再大一点,需要学习骑马的时候,他要怎么坐到马背上去呢?  奥蒂莉亚并不知道王储夫妇对他如此敌意深重,她只是感觉自己目前有必要和他们缓和关系才会答应威廉的邀请。虽然灵光一现带上了两个孩子,但他们到底该穿什么服装,该打扮成什么样子,她实在是无暇管教。于是玛尔维妮不得不亲自出马,帮助姐姐解决这些生活琐事。  “我要扮成小天使!”玛丽蹦蹦跳跳地翻找出一堆羽毛饰品和白色的衣裙,比比划划地想为自己弄出一对小翅膀。她肉乎乎圆润润的小脸看起来倒真有几分油画中天使的味道。看到外甥女早已有了主意,玛尔维妮便任由她自己折腾,转而去关心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赫伯特:  “赫比要扮成什么样子?告诉姨姨,姨姨帮你找衣服。”  赫伯特郁郁地坐在一旁,冷眼看着玛丽活蹦乱跳地拿着各色衣服比比划划,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冷笑,虽然年纪小小,但似乎已经有了玩世不恭的倾向:“我没有什么特别想打扮的模样,会为化装舞会而兴奋的都是幼稚无知的小孩子。”  此话一出,教养过快一打孩子的玛尔维妮都感到头疼,她算是能理解姐姐为什么对这个孩子提不起喜欢来了。但她比奥蒂莉亚的耐心要多些,还能微笑着摸摸赫伯特的小脑袋:“话可不能这么说,化装舞会也是交际舞会的一种,大人们都很喜欢办呢。”  如果这话出自奥蒂莉亚之口,赫伯特必然要嘟囔着反驳几句,但既然是玛尔维妮所说,他也只咕哝了几声,便耷拉着肩膀不再说话:“那我打扮成什么都好,反正我不过是被捎带上的人。”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次是王储孙的生日,并不是哪位公主殿下的。王储孙是个男孩子,自然是更希望能有男孩子作伴的,所以赫比要打起精神来,王储孙殿下会很喜欢你的。”听到玛尔维妮这么说,赫伯特终于提起了精神:  “那王储孙殿下喜欢什么呢?我可以按照他喜欢的方向打扮的。”  “这可真就不知道了,”现在没了腓特烈·卡尔这个情报源,玛尔维妮对宫廷讯息的掌握较之前逊色了许多,她犹豫着要不要和赫伯特提一提奥蒂莉亚此行的目的,又怕激起他的逆反心理。思考再三,她还是决定委婉地提一句,免得赫伯特不知轻重,把事情弄砸,“不过你可以打扮得有些英国风味。王储妃是英国人,她会喜欢的。你母亲这次也是希望能向王储夫妇释放善意的。”  玛尔维妮说完话,就紧盯着赫伯特的反应,生怕他对此有所不满。好在赫伯特还不至于把自己和母亲的矛盾摆放在外人面前,供人赏玩议论,于是他难得乖巧地点点头:“那我就打扮成英国海军的样子好了,水手服穿上很帅气。”  “赫比真是个乖孩子!”见外甥这么配合,玛尔维妮欣喜地搂过他,在他脸颊上大大地亲了一口,赫伯特顿时红了脸,赶紧躲到了一边,羞涩得手都不知往哪里放了。而玛丽见状,扔下衣服就钻进了玛尔维妮怀里:  “我不是乖孩子吗?我也要姨姨亲亲。”  “是是是,玛丽也是乖孩子,所以你们两个乖孩子要好好相处,知道吗?可不能到了宫里让外人看笑话。”玛尔维妮亲亲玛丽的额头后嘱咐他们两个,结果两个小不点彼此默契地相互瞪了一眼,同时把头摆到了彼此看不到的两侧:  “哼!”  幸好这两个都不是自己的孩子呢。玛尔维妮忍着手痒的冲动,脸上依然堆着和蔼可亲的微笑,揉一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好啦好啦,所以你们两个是一个海军将军,一个小天使喽?”  “不,我改主意啦,我要当小精灵!”玛丽蹦蹦跳跳起来,“小精灵的翅膀可以做成七彩的,比小天使好看。”  “我要当的是海军水手,将军的那种衣服老气横秋的,一点不好看。姨姨真笨呢。”赫伯特也提出了异议,玛尔维妮努力保持着微笑,暗暗欣慰于这两个孩子都不是自己亲生的,不然自己温柔得体的母亲形象可能会就此毁于一旦,自从赫伯特来了以后,可爱的玛丽也变得十分欠揍了呢。  生日舞会如期而至,因为是给王储孙办的化装舞会,所以只有参加的小孩子们才打扮成各种奇奇怪怪的人物,大人们依然是正常的装扮。威廉看着奥蒂莉亚左手一个套着三角领白色水手服的小男孩,右手一个扑扇着五彩丝绸翅膀,肉乎乎的小女孩,大步流星朝自己走来,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禁失笑:“这就是你的两个孩子?”  “是啊,赫伯特和玛丽。”奥蒂莉亚走到威廉面前,松开手让两个孩子行礼。赫伯特倒还能行礼如仪,但向来大胆的玛丽却头一次显得慌张起来。她匆匆忙忙地低低头,然后就钻到了奥蒂莉亚身后,紧紧揪着她的裙子不松手。威廉对此目瞪口呆:  “我好像不是个很可怕的人吧?”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害怕陛下呢?”奥蒂莉亚对玛丽还算耐心,她把小家伙从身后拉出来,询问着。  “那个……那个不就是要把我从妈妈身边抢走的坏人吗?坏人也可以当国王吗?我记得他还要锯妈妈的腿呢。”玛丽扁着小嘴,一副马上要哭的表情,怯生生地紧紧抱住奥蒂莉亚的腿。奥蒂莉亚默默看向了一脸尴尬的威廉:  “看来是陛下您自己惹出的麻烦。”  “小孩子还真记仇呢。”威廉干笑着咧咧嘴,把目光转向了赫伯特,免得看到玛丽影响心情,“这是你的大儿子?想不到都这么大了。”  “赫伯特,给陛下问好。”奥蒂莉亚自然而然地吩咐儿子,赫伯特盯了母亲一眼,欲言又止:貌似自己的母亲从进宫到现在都没给陛下行礼吧?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他不好令母亲太过难堪,毕竟有一个随时要哭的玛丽就够丢脸的了。果然出门在外,还是要靠自己这个长子兼婚生子撑场面。想到这里,赫伯特骄傲地挺挺胸脯,朝威廉脱帽鞠躬:  “陛下日安。初次见到陛下,我实在不胜荣幸。陛下英明神武,一表人才,不愧是一国之君!”  奥蒂莉亚的下巴险些掉到自己的裙摆上,自己这儿子跟在自己身边也有段日子了,可从没和自己说过一句奉承话,现在看到威廉,这些套话倒是说得流利。威廉听后却是乐不可支:  “奥黛,你的儿子可比你有眼光,这些话我还从没从你嘴里听到过呢。”  “陛下高兴就好。”奥蒂莉亚觉得就是有人拿枪顶着自己的脑袋,自己都无法违背良心说威廉一表人才。她只好硬生生地扯着嘴角,很勉强地朝威廉笑笑。  “我记得你和你哥哥第一次入宫,也就是他们俩这般年纪,”威廉又看看奥蒂莉亚的一双儿女,不无怀念地感叹着,“第一次给父亲行礼,你还摔了个大马趴。”  “陛下又没有亲眼见过,您是在以讹传讹。您倒是多年一直没变化,房间还是又小又黑。”奥蒂莉亚再次感叹,自幼相识真不是什么浪漫的事,糗事实在是被知道的太多了。  威廉同样略显尴尬地摸了摸胡子,觉得这话有几分暧昧。他连忙轻咳了两声,示意仆人带着两个孩子去见王储孙,自己叫过奥蒂莉亚,谈几句正事:“波兰那边的情况你看如何了?”  “我看沙皇对波兰不是很热心,哥尔查科夫网罗的那些亲波兰派在他耳边叽叽喳喳,把他的意志说得松散起来了。他似乎认为政府无法使得波兰俄国化,反而会因为波兰招惹来许多麻烦。”  “那你的意思是?”  “如果俄国真打算放弃波兰,到那时我们就一定要开始行动,占领波兰。到时候最多过个三年,那里就会德意志化。”奥蒂莉亚说得信心十足,威廉还没有怎么表态,一旁的议会副议长贝伦兹已经听不下去了:  “您所说的,是正经话还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我所说绝非笑话,是我正经地讲了正经事。”奥蒂莉亚回答得一本正经,这使得自由派的议员们从情感上来说难以接受,因为他们几乎都是同情波兰的。贝伦兹因而抗议了一番奥蒂莉亚的言论,奥蒂莉亚却不为所动:  “俄国不需要波兰的土地也能成为大国,普鲁士却不能。法国和俄国因为此次起义而致使关系交恶,没准哥尔查科夫正计划着解放波兰,来挽救和法国的关系。那样一来,普鲁士很可能会被肢解。”奥蒂莉亚在危机的想象上向来出类拔萃,一番说辞下来,威廉和贝伦兹都感到背上冷汗涔涔。看了奥蒂莉亚一眼,威廉又咳嗽了两声:  “明天你进宫来,我们详细讨论这个问题。”  奥蒂莉亚点点头,便将手递给威廉,后者略微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接过了奥蒂莉亚的手,和她一起步入舞厅。  虽说是为王储孙威廉办的化装舞会,但他实在是年纪太小了,还不会跳舞,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舞会的中心人物反而成了一名看客。他裹着自己的奶油色蕾丝小裙子,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圆润润胖嘟嘟的小脸绷得严肃认真,似乎在竭力模仿自己祖父的神态。只可惜这副老气横秋的表情由一个小孩子做出来,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捧腹大笑。  看到大家探究的目光,威廉本能地把自己的左手往身后藏了藏。他虽然年纪稚嫩,但也清楚自己的左手和别人的不大一样,它似乎要更小更短,也使不上力。自己的母亲似乎也对自己的左手很是不满,威廉能感觉到,当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左手上时,那流露出的恨铁不成钢的复杂感情。他有些自卑地看向自己的左手,把它用蓬松的裙摆遮挡了起来。  “殿下,这是普特卡默尔先生和俾斯麦小姐。”侍从把赫伯特和玛丽引见给威廉,赫伯特板着脸,肃穆地朝威廉行了个礼,玛丽则是一脸甜甜的微笑:  “殿下您好,殿下好可爱哦。”  “谢……谢谢,”不管是哪个年纪的男人,被一个异性,尤其是可爱漂亮的异性夸赞,都会感到飘飘然,威廉也不例外。他咧咧小嘴,露出了一颗虎牙,“俾斯麦小姐也很可爱。”  “谢谢殿下夸赞,殿下,那我可以亲亲您吗?”  “啊?”威廉的小嘴顿时张成了一个O型,他手足无措起来了。自己的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许自己和俾斯麦家的人多说话,如果她知道她家的小姐亲了自己,她会不会被气得昏过去呢?但是,自己答应的是不和俾斯麦家的人多说话,可没说不许他们亲自己呀,所以母亲应该不能说什么。想到这里,威廉挺一挺胸脯,“呐,我是不会拒绝一位淑女的要求的。”  “殿下真是太可爱啦。”玛丽两眼放光地扑上去,照着威廉的两边嫩脸,重重地一边亲了一大口。如果奥蒂莉亚在场,她得说玛丽的眼神就好像当年她第一次看到熊仔时似的。威廉小脸通红,羞得双颊发烧:  “是俾斯麦小姐太热情了呢。”  好在玛丽对威廉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然再继续下去,威廉认为自己很难遵守之前和母亲的约定,不和玛丽说话。现在玛丽和腓特烈·卡尔王子家的三个女儿玩到了一起,威廉身边只剩下了沉默的赫伯特,他既不去跳舞,也不和人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离威廉不远的地方。这反倒引起了威廉的兴趣,他几次看向赫伯特,觉得他身上似乎有一种与首相颇为不和的,忧郁不安的气质。  “您不跳舞吗,俾斯麦先生?”  “殿下,我姓普特卡默尔。”赫伯特淡淡地朝威廉一点头。  “咦?那不是你妹妹吗?你们为什么不是一个姓?”威廉觉得这件事超出了他的常识范围。  “不是同一个父亲,我是婚生子,她不是。”赫伯特简短地应了一声。  “哦,”威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首相应该更宠爱您喽?”  “并没有,我从小不在她身边长大。”赫伯特神情黯淡,他的态度影响到了威廉,后者也耷拉下小肩膀,用不大符合年龄的愁苦的目光注视着他:  “有时候父母就是会偏心的。比如说我,母亲显然更喜欢刚出生的海因里希,我想这是因为他是健康的。”  赫伯特不着痕迹地扫视过威廉隐藏在裙子下的左手,神态严肃地点点头:“这的确是常有的事,例如我母亲也更偏爱玛丽一些。”  “所以我们两个是同病相怜,”威廉立即把赫伯特引为朋友,因为他周围实在找不出一个同样不得父母偏爱,适合诉苦的对象了,当然,也不会有人去耐心地聆听一个还不足五岁的小孩子的烦恼,“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好?”  “就我看来,我们这种处境的人,是不能够对父母屈服的。因为你一旦屈服,他们就会变本加厉,对你更加视而不见!”赫伯特的话铿锵有力,与奥蒂莉亚日常的态度如出一辙,好像这世间只有他一个人说的才是永恒的真理一般。威廉很快就被他迷住了: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呢?”  “您要反抗!面对不公,人所能做的无非屈服和反抗。屈服是一般凡夫俗子会选择的路,它安全、妥协、没有风险,唯一的遗憾是要失掉自己的尊严。而为了维护尊严,特别是您身为王储孙殿下的尊严,您就要抗争,一个人如果是在抗争的路上倒下,那他也无愧战士的身份,英雄的名号。但如果他是屈服着,蜷缩成一团,死在泥泞里,那他就是可鄙可笑的。”  威廉不由得把赫伯特的这一席话默记于心。他向来是把自己的祖父当做榜样的,希望自己将来也可以成为英勇的战士,伟大的英雄,赫伯特的话燃起了他心中的勇气,他暗暗发誓自己也要反抗,要争取自己应得的权利!  而此时,正在和威廉跳舞的奥蒂莉亚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自己一个不留神的时候,已经惹来了大麻烦,她计划的,和王储夫妇缓和关系的打算,在不久之后就要宣告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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