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此言一出,苏鸯怒了,朝着她吼了一声,而眼眶里的泪珠也滴落了下来,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语气十分倔强:“主母如此空口白牙地抹黑我娘亲,所为何故?”
“太后,您瞧瞧,她对我这样凶,臣妇可是当家主母啊!”
看着苏鸯生气,说话失了分寸,柳氏便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闷闷不乐道。
“母后,恕儿臣失礼,只是此事关乎儿臣娘亲的清誉,儿臣必不能退让,儿臣生长在乡野,家中无田,又没有人帮衬着,因此娘亲只能卖汤维生,夏日是绿豆汤梅子汤,冬日便是鸡汤,鸡还多是她亲自捉了回来养的,您说,这样的女子,又怎么能是烟花女子呢!”
苏鸯规规矩矩地朝着太后行礼求宽恕,随后又细细说明她在农村时的经历,一字一句皆出自肺腑,令人听了无法不动容。
看着她那张略显稚气的小脸上露出倔强的表情,眼神那样的坚定,太后竟生出几分怜悯,依她看来,话可以作假,但眼神不能,苏鸯的话语如此诚恳,她不觉得她在说谎。
况且,若这丫头的娘亲当真出身烟花之地,那么她能教出这样一个连眼神都能骗人的丫头,她也许更适合去唱戏做戏子。
“够了,哀家不想听了,竹叶,送叶皇妃出去,哀家有事与柳氏商量。”
“是。”
见太后这样说,若儿赶忙搀扶着苏鸯离开,竹叶姑姑在后头跟着,少顷,殿内便只剩下柳氏与太后二人。
“那丫头倒是孝顺。”
太后望着苏鸯的背影,喃喃自语。
“太后您可别信她,她呀,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柳氏见方才太后让苏鸯出去时那副不厌其烦的模样,私以为太后是信了她的话,嫌弃了她,便越发卖力地诋毁。
太后闻言并未回应,只是叹口气,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太后,如此出身女子,属实等不得台面,不配为帝妃。”
“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听太后话里意思,应是当真信了柳氏的话,见状,柳氏心中狂喜,却仍旧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叹息一声,道:“臣妇还能有什么拙见呢,再怎么不配入宫,也已入宫了,只是可惜了我那端庄单纯的沁馨啊……”
“沁馨模样的确不错,礼数倒也尚可。”
太后顺着她的接了两句。
“太后,臣妇如今年纪大了,力不从心,沁馨那丫头上回被绾莹陷害之后便消沉了,您看,能否帮帮臣妇,叫沁馨入宫学习礼数?”
柳氏这才将自己的狼子野心吐露,太后闻声只是轻哼,懒懒的回了一句:“那不如学成了规矩再入宫为妃吧,也算了了你这为娘的一份心思,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