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一会儿给上面打个电话,对了,姐,你请了几天假?”俞苏宁忽然想到什么,问道。
“一个星期的,放心,等到了时间,我再请,”俞苏雅宽慰道。
“哦,那我先回去了。”
“嗯,打个车过去吧,你提着东西也不好走,”俞苏雅说道。
“好,”俞苏宁提着东西下了楼,走到医院门口,他把东西放下,打开地图看了看,这里离车站也不远,就一公里多,想了想,俞苏宁提着东西,顺着地图走了过去。
等到车站门口,俞苏宁忍不住放下东西揉了揉手心,东西虽然不是很重,但是提着走了这么远,手心都被勒出了几道红痕。
他过了安检,走到售票窗口一问,才知道现在坐的这条路线不用买票,直接上车买票,没想到,时间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这变化可真大,以前是可以买票的,既然不需要,俞苏宁便提着东西进了站。
这里的车站很简陋,就是挂着几个牌子,写着目的地,然后自己去找到自己要去的地方,直接上车就行,俞苏宁看到桐树两个字的站牌,便走了过去,那里已经停了一辆绿色的班车。
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俞苏宁上车,只有后面又位置,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东西放在一旁,这方空间便拥挤了不少,没一会儿,车里的人就满了,司机上车了数了一下人头,收了票钱,便发动了车子。
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站台那里又排了几个人,俞苏宁总算知道为什么售票厅那里不售票了,因为去桐树镇的人很多,一般都是人来了就上车,满一车就走,这不是人等时间,是时间等人。
车子里的空气并不怎么新鲜,俞苏宁打开窗户,外面略显温热的空气便漂浮了进来,他看着外面路两边不断远去的建筑物,这个城市和泰诚一样,没有那么繁华,但也没有那么冷清。
转盘那里新增加了一个红绿灯路口,俞苏宁略显新奇地朝外看着,这里也在一年接着一年的变化,上次他回来的时候,这个地方还很脏乱,当初都是摆摊的地方,路边凌乱着永远也清不完的垃圾。
现在,这里已经焕然一新了,这座城市,在按照自己的步伐前进,在走向更好的明天。
而他自己,俞苏宁看着不远处的山峦,山峦静止不动,每年都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身上的颜色绿了又黄,黄了又枯,总归,山还是那座山,树也不过多了一些小树和老树。
经转流年,在这路途中,乘着略显摇晃的班车,头脑中的思绪也跟着翻飞起来,许多不曾有过的幻想,都在这一刻涌现,俞苏宁点开手机,挂上耳机,随意点开一首歌曲,慢慢听了起来。
轻缓的音乐和着这一路的幻想,第一次,俞苏宁觉得这旅途竟然如此短暂。
到了地点,俞苏宁下了车,他看着这熟悉的地方,心想:自己又回来了,总归还是要回来的,不回来又能去哪里呢?
这里总归是落叶归根的地方,扎在他脑海深处的那种名为家的信念,即使在外漂泊多年,也依然挥之不去。
俞苏宁沿着老旧的公路,一步一步地往家里走着,路上,他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父亲接了,问他在哪里。
俞苏宁说快到家了,父亲顿了一下,又接着问道,要不要用车来接他,俞苏宁摇了摇头,说道,也没多远,他已经快到了,父亲便作罢。
从平缓处慢慢往高处走去,俞苏宁的家乡在山坡上,那里其实也不算太高,只是从路边要一直往上走,穿过弯弯曲曲的老旧公路,路两边的许多土地已经荒了,地里长满了杂草。
高高的略显荒凉的杂草在阳光里欢快地摇着,在往上走,便看到了一人高的桃子树,这是专门弄的民生项目,为了减少土地撂荒率,基本上每家每户的土地里都种上了桃子树。
树是免费的,树苗也是请人帮忙种下去的,差不多有两三年了,能存活的,也长大了不少,到了开花的季节,一定很美,俞苏宁心想。
因为他从来没有在开花的季节回过家乡,所以从来没有看到那样的美景,而家里,父母大概见惯了农村的各样风景,所以对于这些他们觉得不平凡的风景,也只觉得是平常,所以也从来没有在电话中提及过。
俞苏宁问过几次母亲,母亲也只是说,花开得挺多,挺好看的,但是最后全部都掉了,果也没结几个,大概他们最关注的还是果实吧。
从高速桥下走过,这里前两年修通了一条高速,高速就从俞苏宁家对面过,自从修通后,这条高速上的车子便从来没有少过,从来都是呼啸而过。
待在家里,每天听得最多的,大概就是汽车的呼啸声了。
也就只有凝雪的冬天,这条路能稍微安静一些,桥下即使白天,光线也不甚明亮,俞苏宁小心地看着路,这里常年积水,一不小心便会踩了一脚泥。
穿过这高速桥,在上一个小小的破,就到他家了,俞苏宁看着这熟悉的房子,心里总算是落下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