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金韫婉睡得很早。
她在巡捕房里被审问了整整一天,早就疲倦了。本来想逃,门口的两个守卫冷着一张脸把她生生逼了回来。金韫婉甚至还想过从二楼直接跳下去,可她才在阳台边站了一会儿,楼下的藏獒就叫个不停,把她吓得猛打了个激灵。
金韫婉实在没事做,只好躺倒养精蓄锐,明日再做打算。
睡梦中,她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似是被枝蔓缠绕,身坠荒泥沼泽之中,四周漆黑一片,阴冷潮湿。只有脖颈处有汩汩暖流攒动。
翌日,金韫婉醒来时,她昨晚拉上的窗帘已经被人推开了,阳光自镂花的玻璃窗倾斜而下,似一滩碎金洒满了整床。
此时楼下,盛老夫人雷霆大怒。
“这都日上三更了还不起来,竟然要丈夫婆婆等着她用餐,成何体统!”
“韫婉刚回北都,还不适应罢了。”盛沛霖冷冷地说着,给一旁的女佣递了个眼神,“去催一下夫人。”
“是,元帅。”
盛老夫人依旧一脸担心,“沛霖,要我说你就不该把这个女人接回来。当初她就留了张离婚协议人就跑了,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这两年还不知人去哪儿厮混去了。我听说那些洋人都爱乱来得很……”
盛沛霖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倒不真以为金韫婉会和洋人乱来,毕竟他昨日抱着她入睡时,她的身体在不自觉地抗议着,就像是根本不习惯男人的接触一样。
可是两年前她留下一纸离婚协议就走了,连半句话也没留给他,是真的连一点挽回机会都不愿意给他了。
她到底是有多绝情,才做得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