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唱歌方面,景秋实是不折不扣的门外汉。就像他说的那样,专业技巧禁不起细究,最高水平也仅是不跑调而已。
但贵在认真。
景秋实安静地站在台上,神色专注。脑子里、心里只想着歌曲,周遭的一切都成了陪衬。
他的声音温柔,似乎带着致命的吸引。古典雅致的歌词随着音乐被他轻声吟唱,娓娓动听。
他站在偌大的舞台上,被衬托的很渺小,却让人移不开目光。
一曲终了,景秋实放下话筒,鞠了一躬。
钱副导笑呵呵道:“唱的很好,就是太紧张了。”
景秋实也跟着笑了下,把话筒放到嘴边,道:“第一次登台唱歌,我怕进不去。”
晚会总导演却一直没吭声,所有人都在等着。因为他的沉默,气氛多少有些紧张。
过了好一会,总导演摸着下巴缓缓开口,“把所有灯光都关了,只留一束追光灯,要他头顶正上方的那一束。”
灯光师立刻照做,整个舞台立刻陷入黑暗。下一秒,一束灯光打在景秋实身上,在他周围的地上形成一圈光亮。
景秋实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白恤,下摆一半塞进浅色牛仔裤里,一半自然垂下去,脚上是他上次斥巨资买的白色运动鞋。
他静默地站在灯光下,有种不染尘的纯净。
“真好看!”底下一位妹子轻声赞叹,眼里闪着找到新老公的兴奋。
总导演满意地点了下头,“你再重新唱一遍,就按刚刚的状态。”
音乐随之而起。
景秋实拿出刚刚的认真与专注,又唱了一遍。
他自己身在此山中,看不到舞台效果。舞台下的导演跟相关工作人员却看得清清楚楚。
关掉那些五颜六色、绚烂多彩的灯光,只留一束白色的追光灯,整个舞台立刻由热闹变得安静,甚至带着一丝孤独。
加上景秋实真诚坚定的演唱。
二者形成的氛围,与踏雪而来这首歌的基调完美契合朝着心之所向之处,坚定、孤独地追寻。
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为你,踏雪而来。
满载风雪,见到你时,却尽是温柔。
“好。”总导演这次终于满意了,“大致先这样,二次彩排的时候再抠细节。”接着,总导演向右一扭头,问舞美总设计师,“加点雪花特效会不会更好?”
“可是试试看,那东西好做。”对方点了点头,“我觉得他穿古装更好,不容易出戏。”
之前是穿现代装,那个主播穿古装不好看。现在换成景秋实,完全可以尝试。
总导演也正有此意。总觉得换上古装,舞台效果会更好。他对景秋实道:“一会去后台留一下你的尺码,下次彩排是一个星期后。今天先这样,收工了。”
大家伙一起撤到后台,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白烽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马扎子,往旮旯里一坐,腿上放着景秋实的双肩包。手里端着一桶酸菜牛肉面,正吸溜的认真。地上放着一瓶矿泉水。
看上去好笑又心酸。
听到脚步声,白烽抬起头,看到是景秋实后,立刻朝他招手,“景哥!我在这儿呢!”
声音很大,走在前面的总导演扭头看了眼,停下步子,问景秋实,“你没有休息室?”
景秋实摇了摇头。
他当然知道自己应该有休息室,即便不是独立的,最起码也该有个落脚休息的地方。
但是怎么办呢?
就是没有啊。
景秋实不在意地笑了下,“可能是忘了吧。”
他总不能说,有一位工作人员跟我有过节,故意不给安排休息室。
要告状早告了,没必要等到现在。
这台晚会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曝光机会,他不想丢掉。
范栋给他安排了一堆通告,既然推不掉,那就想办法为己所用。
利用这些机会,最大限度扭转网上对他的评价。
“这都能忘,怎么不把脑子忘了。”总导演看了一圈,最后选中刚刚那位夸景秋实好看的妹子,“以后你负责跟他对接。”
白烽适时地跑过来,跟对方加了微信。
之后两人告辞。
不管是萌娃来袭这档综艺,还是星光晚会,距离正式开始都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在这段空闲时间里,范栋自然不可能让景秋实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通告可以减,但不能为零。
每隔一个星期左右,便会有新的工作派发下来。
景秋实都淡然接受。
这次的活动地点在龙市,从机场出来,景秋实心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权谋全员杀青了没有?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全员杀青基本上等于主创杀青,毕竟他们的戏份最多。他们拍完,其他人的基本上也就没了。
景秋实不由得想起以前,他每次都是最后一位杀青,最后一位离组。杀青宴不知吃了多少次。
就,突然有点羡慕和失落。
不过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再成为男主角的。
活动下午五点开始,七点结束。
景秋实全程扮演工具人,让发言发言,让吹彩虹屁吹彩虹屁。草稿都不用打,张口就来。
要不是有主持人一直在ue流程,他就制霸全场了。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得跟主办方的老板一起吃晚饭。以前都是活动结束就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