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曜伸出一只手来捏了捏她的脸笑道：“知道了。”

别看她瘦，还是个标准的瓜子脸，可是脸上的肉软软的，手感极好。

两个人明明只是逛超市，再日常不过的举动，可杞茉的目光，总是无意落在他身上。

姜言曜逛得很慢，好像有意在将独处的时间拉长，从每一排货架，每一次挑选，他都是有板有眼的。

垃圾食品固然好吃，可是他不允许杞茉买太多，买几包刚刚好就行。

糖太甜了，他会严格的嘱咐杞茉晚上睡觉前别吃。

杞茉哭笑不得：“你把我当小孩吗？”她其实没那么喜欢吃糖了。

但是巧克力比较充饥，有的时候画画累了，懒得吃东西，来一块巧克力还是蛮管用的。

姜言曜给她拿了两大盒德芙，一盒费列罗。

杞茉不挑食，但是好像也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她的原则就是能下咽就好，两个人在饼干区域挑了很久。

杞茉指着小熊饼干眼神一亮惊喜的说：“你记得这个吗？上学时候门口小卖铺有卖的。”

姜言曜看了一眼卡通的小熊图案保证，嗤之以鼻：“记得啊，你和苏仟刃都喜欢吃这些，但我总感觉小卖铺卖的是假的。”

话糙理不糙，杞茉也忍不住点点头，她还是拿起一盒放在购物车里：“好久没吃了，超市肯定是真的，你别总说我们，每次我给你，你不也吃了吗？”

姜言曜盯着货架，正盘算着买哪种好，扬着头随意回答：“是啊，你给的我当然吃了。”

杞茉愣了愣，再次怅然的想起从前。

她总嘲笑他胖，其实他确实不胖，身上有点肉肉，看起来至少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上学时学校格外严格，不允许学生去小卖铺买小吃带进校门口，尤其是杞茉这种乖乖仔，言听计从，但是又忍不住买一些，每次都是姜言曜或者苏仟刃帮她藏着零食，挨骂的自然也是他俩。

从超市出来，杞茉在车上打开回忆的话匣子：“上学你总是替我挨骂，可我也没替你做过什么。”

姜言曜单手放在方向盘上，眉毛一挑：“不需要你替我做什么啊，挨骂不是家常便饭吗？”

他们班主任3年一换，初中的班主任是个很古板的女人，说实话杞茉并不是很喜欢。

班主任特别严肃，而且会体罚学生。

初三有次月考，杞茉考了全班第一，而姜言曜是倒数第二，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拿出戒尺用力打了姜言曜手心三下。

理由很简单，因为姜言曜作弊，被监考老师发现了。

那天杞茉记忆犹新，姜言曜满不在乎的上台，戒尺一下一下拍在他手心，杞茉坐的靠前，清晰看到他手心通红，班主任还在严肃的教育：“下次再作弊，就不止三下。”

可他始终漠不关心的样子，好像被打的不是自己。

过后杞茉问他疼不疼，他墨色的眼底平静如水，在空中随意甩了甩手掌不屑道：“男孩子都是皮糙肉厚的，这点算什么？”

但是他是生气的，杞茉知道。

他丢了面子，老师可以打他，教育他，但是不能当着全班同学面前。

还好高中换了一个相对年轻的班主任，但是姜言曜的叛逆更加肆无忌惮，他开始油嘴滑舌，满嘴能跑出一连串的火车，老师分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也对他巧舌如簧头疼不已。

“阿曜，如果能回到过去，你想回到几岁？”

夜晚伴着城市的月光，她双眸含着星星般闪亮。

眼前的男人是24岁的姜言曜，他会怎么回答。

“回到18年，咱们吵架那一天。”他没有犹豫太久，很快给出答案。

他放在一侧的右手轻轻抽搐了一下。

“我欠你一声对不起，很抱歉那天晚上说出让你不开心的话，以前我总在想为什么人一定要长大，长大是不是就一定会失去？不过我很幸运，从我认识你们到现在，你们都在拖着我走更多的是谢谢你，我做了那么多让你生气的事，你还愿意原谅我。”

他的声音悠扬动听，杞茉有些鼻酸。

他的答案，杞茉猜错了。

她以为他会想要回到上学时代，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

杞茉一直以来都知道他很脆弱，反而他活的很小心谨慎，他对人真诚，以心换心，所以苏仟刃和辛梓多年来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而他对杞茉更是放低身段，愿意为了她妥协，愿意低头。

如果说姜言曜对她真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那么这份喜欢一定只多不少。

“阿曜，我原谅你了。”她笑着伸出小手，轻轻放在姜言曜右手手背。

姜言曜没有抽手，只是右手的紧绷慢慢放松下来。

他看她一眼，眸若繁星，笑容温柔不失灿烂。

“不要再去做伤害自己的事，好不好？”杞茉的食指顺着他手背的疤痕滑下去，每一道伤疤都是因为她。

她那么喜欢他，却还是伤害了他。

月光顺着车玻璃洒进来，她的每一个字带着柔软钻进耳朵里，姜言曜放慢车速，右手手腕动了动，一排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手心。

杞茉静静看他，察觉到他细微的动作后心口一热，而他侧脸染上了一层层柔情，他没有说话，反而将视线专注在开车上面。

直到指尖不在动了，而是保持轻握住的姿势。

他声音很轻却真切：“我希望你，永远作为我失控的例外。”

变相表白咯！糖糖糖吃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