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步云芊竟哭中带笑道:“父亲,父亲救芊儿!”
所有人皆看去。
不知何时,卫国公竟已经回到了这卫国公府之前,且站在了步云芊前方。
卫国公神眸冰冷,看至步云芊时,早已没有了任何感情,听闻步云芊这般求救,他竟看向了老夫人:“檀儿的死,与你有关?”
她说的不过是原主母亲。
老夫人一窒:“步封你说什么!宁远侯差一些便将芊儿打死在这里,你竟还在这里怀疑你的母亲?”
“再问一遍,檀儿是如何死的!”这里的喧闹皆因卫国公这句话寂静了下来,甚是萧丞相也以探究的眸色看向了卫国公。
步霜歌起身,移步至卫国公身侧,轻轻一句:“父亲。”
“步封,你疯了,疯了!若不生这贱种,她怎会死?你若怪,也该怪这贱种!”老夫人不顾及形象,被顾妈妈搀扶起身后,却依旧被卫国公那冷容吓得白了脸。
“好,儿子明白了。”卫国公轻轻阖眸,似是忍了满腔愤苦,怒道,“带她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需踏出房门半步!谁若违令,自知后果!”
“步封,你竟要拘禁”
老夫人骂道,却被顾妈妈按住了:“老夫人,回去吧。”
老夫人看向顾妈妈,眼圈已红了去。
顾妈妈摇了头。
老夫人自知卫国公在气上,如今便只有卫国公能护住芊儿,她再这里也没用了,更何况……卫国公怀疑她!
老夫人紧紧凝了步云芊一眼,又看向了萧丞相,不得已朝着府中而去。
步云芊这一刻却握住了卫国公的衣角:“父亲,姐姐竟要与外人一同杀了芊儿,父亲不能不管芊儿。”
卫国公那眸阴鸷,只是淡淡地看了步云芊一眼,什么都没说。可当他看至软轿时,更多的是思虑:“宁远侯,可是送霜歌回府?”
重苏笑谈:“她昏于宫中,如今还有这番力气与您在此谈话,实属不易。不知是李太医医术不精,还是府中的毒药太过猛烈?”
“这位贵女竟是中毒了……”
“是那妾室下的吗?”
“怪不得那妾室想办法要处死这贵女啊!”
“若贵女不死,丑事不便被揭露出去了?还有昨夜,那妾室的父亲不是带兵入府了,还以什么照看的名义,真当我们傻看不懂吗?”
一时间,百姓的声音更大了些。
步云芊猛然缩回了手,拼命地摇头:“父亲,这些事情都跟芊儿无关,外祖父也为此偿命了不是吗?”
步霜歌听此,淡淡一句:“妹妹既然承认了,那这家罚便不必继续了。”那俯睨掠带嘲讽,似是虽是都能将步云芊吞噬掉。
萧丞相在一旁看了许久,转身便对卫国公笑道:“张都尉既死,圣上也没有追究下来,国公又何必要赶紧杀绝呢?这不是您的女儿吗?”
他看着步云芊那瑟缩的模样,只觉得厌恶。
卫国公看向萧丞相,道:“萧丞相善心,今日路过卫国公府竟不忘管这桩闲事。”
萧丞相的话被堵在了口中,他转而笑道:“本相看重苏公子朝这边来了,便想着喝一盅,不成想遇到这事,便想这为国公你留下这庶女的性命。倒是无奈,未曾拦下。”
萧丞相又将话锋转向了软轿这边,可手心却已紧握。
卫国公一句话,卫国公便将二人边界撇的干干净净。卫国公向来不与朝臣多接触,如今看来更是不假,怪不得他方势力几番招揽都没有任何用。
卫国公负手站着,凝至步霜歌:“那药既然无用,为父明日便再去寻医,你若是一直如此,身体可如何是好。”
“是重苏吓着您了,昏上几次便好了。”步霜歌盈盈一笑,看向了软轿中人,“这滴水观音本便是这毒性,若是有事,半月以来女儿早便没性命了。”
萧丞相皱眉,即便是他皆要唤一句“重苏公子”,如今这贵女竟直接唤了“重苏”之名吗?而重苏似是无碍的模样。
尤其是卫国公,那庶女步云芊被打成那般模样,卫国公竟只担心步霜歌身子可有大碍?
现在那庶女浑身的血,躺在地上险些咽了气……
不由得,萧丞相凝至步霜歌,不知在思虑什么。
“萧丞相,既无事了,便回去罢。”
重苏之声传来,萧丞相回目看去,便见那冷眸闪过一浮清光。
也便是这一刻,萧丞相已笃定心中所想。
临走之前,萧丞相只是淡淡道了句:“听闻东宫有种奇花,专治各类毒散之症,不妨宁远侯去东宫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