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一口馄饨,满足的叹息一声,对香秀道:“这孩子叫安安,是军师让带回来的,你回头给他找个睡觉的地方。要不然就跟你在西院睡了。”
香秀脸一红,“那怎么行?他一个男孩子,怎么能跟我一起睡了?”
曹万节挑眉,“怎么不行了?他才多大啊,还是个孩子呢。”
香秀顿时脸更红了,十五岁哪儿就叫孩子了?该懂的都懂了。
她低声道:“要不在都督院子里得了,你这不是还有几间房呢吗?”
曹万节愕然,“那怎么行?”
她这话说得有些突兀,委实也是因为她是个女人的第一反应。
可是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人接道:“怎么就不行了?一个水灵漂亮,一个清秀可人,三叔左拥右抱,我看都挺好的。索性大被同眠,三人睡一块岂不美哉?”
门口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子,穿着校尉军服,不过军服穿的歪歪扭扭的,看着颇不正经。
至于他嘴里的话,就更不正经了。
曹万节皱皱眉,那是她的侄子,曹言,曹家第三代的大少爷,曹家的独苗。
虽然他和曹万节两人就相差三岁,可因为辈分,这声“叔叔”叫得其实一点也不冤。
可是对曹万节来说,每回一看见这小子,都觉得头疼。
曹言嘿嘿一笑,“三叔,我说的也是真的啊,你们三人住一起不好吗?”
香秀啐他一口,“你就会胡说八道。”
曹言笑道:“小婶婶,我哪儿胡说八道了,我最正经不过了。刚才我听的清楚,军师把人送给我三叔,不是为了给他暖床,又是做什么?咱们军营里可都在传,三叔不跟你圆房,是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曹万节气得拿了个馒头往他身上扔去,“你给我滚。”
曹言嬉笑着接过来,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这样的小白脸,他在京里的时候,常见人带着几个模样好的把玩。
就是军营里常年没女人,偶尔有些把持不住的汉子,也会对长得皮细肉嫩的小子起意。就是他自己,也还曾经偷摸过,唐王养的小厮那小脸蛋呢。细细滑滑的,手感超好。
不过就唐王那小厮,也比不上安安这张水水的小脸,好像真的能掐出水来似的。
啧啧
曹万节真是让他给气饱了,好好的馄饨也吃不下去了,她把筷子一摔,“不吃了。”
这会儿有兵丁把一天的战报拿过来,这是快马从军营来的。
正事要紧,曹万节忍住了想教训曹言的想法,拿着战报看了起来。
曹言却仿若没事人似的,转到桌子后面,拿起个白馒头就往嘴里塞,还让香秀给他盛了老大一碗馄饨。
曹万节怕自己气死,也不理他,只低头看着战报。
曹言一边吃着饭,一边跟在一旁伺候的安安闲磕牙。
“你多大了?”
“十五。”
“以前是干什么的啊?”
“唱戏的。”
曹言大笑起来,“唱戏的,你还会唱戏呢?军师送一个唱戏的过来,还说没别的意思?”
曹万节听见了,暗哼了一声,且等她忙完了,回头非扒了这兔崽子的皮不行。在京里几年,没学别的,那些富家子弟的纨绔气息,倒让他学了个十足十。
吃完饭,曹万节去视察军营,安安一直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好像个亲卫似的。
他身体瘦弱,又穿着一身儒生长袍,手里拿着把剑的模样,看着甚是滑稽。
曹言故意嘲笑他,“你小子跟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