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他!当时魔尊烈穹曾单枪匹马地前往天界挑战贺斩,大战五天五夜后,贺斩败下阵来,听闻还折了一只护法灵兽。”
“这个我也听说了,魔尊烈穹手段厉害得很,曾打败无数神界高手,自诩六界独尊。武帝总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迁怒其他人吧?”
戮月刀破风斩云,刺、拨、劈、划、斩,招数无所不用其极,朽月攻守自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三步一退避,十步一还击,面对强硬的攻势依旧游刃有余。
两方手段高深莫测,场面颇为刺激震撼,令人叹为观止。
“精彩!”湘茵暗搓搓地喝了一声彩,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壮观的神仙打架场面,一面为梨花仙热心解惑:“那你知道烈穹最后是死在谁手里的吗?”
“听闻魔尊烈穹被灵帝斩于折阙池,自此灵帝名声大噪。”
“错了错了!”
湘茵竖起食指左右摇了摇,纠正道:“那时候朽月还未曾封帝,经折阙池一战成名后才授封的帝位,她可是神族首位女帝,还是靠不容置疑的实力晋阶,你说说当时得惹多少人眼红与不满?所以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就是武帝贺斩!他当下就给朽月下了一道战书,誓要抢回自己神界第一武神的地位。”
“但由于当时朽月在折阕池损了修为,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并未理会贺斩的邀战。不过听说其实这还不是主要原因,因为那封战书根本没有到朽月手中,而是让枯阳元尊拦截了下来,随便找个理由将贺斩打发罢了。”
冷沁花眉梢微敛,分神关切上方愈演愈烈的战况,不安地问:“贺斩是觉得灵帝抢了他的风头,于是心怀芥蒂?”
“这岂止是抢风头,简直是打了武帝一耳光!贺斩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一身超凡的武艺,被魔尊烈穹打败情有可原,毕竟烈穹实力几乎接近当时第一任天帝陆曦。但是,他没想到烈穹最后死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女子手上!堂堂武帝被一女人压过风头,颜面无光不说还贻人笑柄,你说这口气如何能咽下?”
忽然几道刺目炫光由远而近,青色火球接二连三地从天而降,冷沁花拉着湘茵惊恐躲过。
在艰苦卓绝的吃瓜环境下,两人弓着腰躲在一块用金刚石垒成的假山后面暂时先行避难。
“哎,沁花,我说道哪了?”湘茵元君被方才的夺命火球岔了思路。
冷沁花躲在假山后注视着最新战况,冷静回道:“你说到了灵帝拂了武帝的脸面,这就是他们结仇的原因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一个楔子。贺斩原本有一对雌雄火螭兽,雄的那只被烈穹杀了,雌的据说是死于朽月的青暝炎之下。但本元君觉得此事还有待考究,事后灵帝并不承认自己杀过武帝灵兽,她向来行事敢作敢当,我觉得没必要特意隐瞒。”
湘茵语气笃定,又道:
“武帝甚是喜爱那一对火螭,况且此前本就对朽月颇有成见,于是一口咬定是朽月杀了他的雌兽。双方各执一词,最终避免不了兵戎相见,打了整整三个日夜后才让陆崇道君给调停了!”
“原来伏笔在这,怪不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冷沁花感慨道。
“还没完呢,贺斩岂是那种轻易善罢甘休之人?灵帝座下曾有一只华羽琉雀,名唤凌吟,听闻此灵兽叫声十分悦耳动听,有一身华美流光的羽毛,乃稀世珍兽。贺斩以牙还牙,将这只琉雀一身赏心悦目的羽毛给拔了,后来那只琉雀差点撞柱自尽,幸好让人给拦了下来。”
湘茵说到此处惋惜不已,不放心地去摸摸头顶,正好像拔的是自个毛发一般。
“武帝也忒没品了些!”冷沁花难得发表了一次愤慨。
“可不是么!后来朽月听说此事后勃然大怒,一把火烧了贺斩原先的神殿,噢,此处的神祗是后来才有的,用了专克青暝炎的金刚石料建造的,就是为了防止朽月再次放火。”
“难怪说是宿仇,看来两人积怨已久。”
冷沁花小心将头探出,发现那两位正打斗得如火如荼,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她回过头,发现湘茵正趴在她上方,津津有味地观摩头顶的修罗盛况。
“元君,他们不会真的要不眠不休地打下去吧?我们就一直在这里躲着?”冷沁花捏了捏酸涩的肩膀,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走,我们出去吧!”
湘茵拉着冷沁花绕过假山,正准备冲出去时,空中忽然甩出一把戮月刀,准确无误地插在了前面,刀面只离两人脚尖半毫之距!
两人当场吓得心惊肉跳,魂魄离体,这种险象环生的场面很是考验人的勇气。
湘茵反应比较激烈,哇地一声往后跳了一米,还没收回吓飞的六神,这时突然有一个幽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大姐啊,你踩着我手了!”
湘茵汗毛倒竖地蹦到冷沁花身上,紧紧抓着她的衣袖不放,闭着眼冲身后瞎嚷一通:“吓!哪来的小鬼,当心本元君收了你!”
冷沁花惊疑不定地看着湘茵身后的断崖,发现真有一只手扒在山崖边缘,没过一会儿爬上来一人。
原来是烨真。
烨真本被黎魄踩在龙爪之下,后因贺斩那一声狮吼,被劲风吹落到半山腰上挂着。
他费了好大劲才爬上来,没想到手刚搭上山沿,又让湘茵元君踩了个痛快!烨真精疲力尽地往地上一躺,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再加上身心疲惫,已放弃保命的挣扎。
湘茵和冷沁花看不下去,一起努力把他拖到了假山后面。
这假山别说还真的蛮好,妥妥的保命利器,既可挡下青暝炎,又可防止戮月刀的袭击,湘茵差点起了把这石头搬回家的念头。
“朽月,你的战意太弱了!是看不起本帝吗!”
奔云乱雾中传来贺斩的一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