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阿特丽丝,”她感到身后有个人把手轻轻贴在她的背上,“你何必如此。这是我代我父亲,不,代整个国家……”
“我不要听!”她慢慢站起来,转向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加尔尼特,你真的准备等死吗!你这么对你自己,不光会使布里莱尔负罪,也会使我……负罪。”
她的眼睛很酸,鼻子热烘烘的,抬手抹抹脸颊,只觉得黏糊糊、湿嗒嗒的一片。
“血,你受伤了。”加尔尼特一双碧绿的眼睛盯着她。
比阿特丽丝感到既愤怒又迷惑,她忽然想自己可能用尽一生也猜不透眼前的这个人。
“一切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听我说,这个国家中的任何一个国民,都是亏欠你妹妹的。而法恩塔尼西亚家,更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撕下一条衣服下摆,递给她,“你的手。”
比阿特丽丝怔怔地接了过来,缠在手上。
“今天换作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你别想太多了。”她嘟囔着。
一旁的佐伊像是吓傻了,她好不容易才挣扎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待心绪稍稍平复了下,她忍不住说话了,尽管声音有些颤抖,“你妹妹她是怎么回事?喂,你们快、快过来,布里莱尔好像……”她蹲下身,伸手摸了摸紧闭双眼的布里莱尔的脸庞,“她好像突然失去意识了!这、这是什么癔病吗?”
“不是癔病。佐伊,你先让开。”加尔尼特大步上前,横抱起布里莱尔,“你们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比阿特丽丝连忙跟上去,喊住他,“等等,你要把布里莱尔带到哪儿去?”
“去见你父亲。”
“还是我去把福德医生叫来吧,他是我们的家庭医生,医术很好。”
加尔尼特转过脸,“你还真是对你父亲全然一无所知呢。”
“你怎么这么说话?我真不该傻到去救你。”她恨恨地瞪着他,“还有,你告诉我,布里莱尔她怎么有恩于你们了?”
“这件事我永远不会告诉你。不过我有别的话想对你说,你能等我吗?”
和父亲一个德行。她想。
“好吧。我等你。”
他偏过头,笑了一下。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