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第二天,祝银屏睡到很晚还没醒。
翠儿见早饭时间快过了,耐不住来敲她房门。
“起来了起来了。”
祝银屏从床上爬起,揉了揉惺忪双眼,觉得视线不及往日清晰。她慌忙跳下床,对镜一照,果然,昨天哭着入睡,今早两个眼泡变得有些红肿。
翠儿推开门,手里举着一个托盘:“小姐,夫人一早去店里试义髻了,我把饭菜给你端了过来……”
祝银屏急急拿起妆台上陈设的羊脂玉如意贴到眼皮上:“唔,放在桌上吧。”
翠儿摆好餐食碗筷,便要来给祝银屏洁面。
祝银屏见瞒她不过,只好把手拿开,露出微微泛红的眼皮。
谁想翠儿一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幸灾乐祸道:“小姐你睡多了,把眼皮都睡肿了!”
啊这?
原来在翠儿眼里可以有另种解释。
祝银屏讷讷地洁面净口,坐到桌前,桌上摆好了一碗粳米粥、一张洒了芝麻的饼、几样小菜。
翠儿把一碟青翠的炒菜朝她面前推了推:“这是胡麻油炒节瓜,我特意求厨上给做的,小姐多吃点,能润肠。”
祝银屏谢过她的好意,夹了一筷子头,节瓜正当季节,清脆甘美。
她吃得欢喜,又接连用了很多。翠儿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早饭快吃完的时候,却见兰心急急忙忙闯进了院子,神情颇为不安,眼珠子四处乱瞟。
兰心走到她桌前,福了一福,低声说:“小姐,夫人刚从外头回来,叫您马上过去见她。”
祝银屏心中本就担忧,听她一说,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颤声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兰心讳莫如深道:“这个奴婢也不好说,大概是听到了什么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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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银屏一进门,刘氏便把兰心翠儿都撵了出去,扯过她低声问:“昨个儿庆王府出事了,你难道没看见吗?”
祝银屏既换了酒,没指望还能瞒过庆王妃去,毕竟在场的就只有她们二人。她做出这个举动,就是想警告庆王妃,她心里已经有了防备,别再想轻而易举算计于她。
她也不怕庆王妃过后恼羞成怒,庆王妃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祝银屏不觉得她有脸把这事拿到台面上说,就算庆王妃真要泼脏水,她也拿不出证据。
不过,要不要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母亲,如果告诉的话,说到哪个程度,是祝银屏一直没想好的。听母亲这样问,她含糊道:“啊……什么事?我不清楚呀……”
刘氏叹了口气,道:“唉,就是,就是庆王和王妃夫妻间的事……”
对云英未嫁的女儿说这些,刘氏脸色不大自然,她又叹气,委婉道:“反正就是夫妻的房内事,不知为何,在北园叫外人给看见了……还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唉呀,这算什么事啊……”
母亲是在暗指庆王庆王妃在北园里野合?祝银屏眨了眨眼,原来外头竟然是这样传的,倒是帮庆王妃找了个好借口。她想起昨晚在舒凤瑶之后又有一群人来到北园,其中包括定远侯,想必就是母亲口中那些有身份的人了……只不知薛达为何突然出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