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宁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很快她便恢复如常，听而不闻，没有说话，一眨不眨地看着空中的烟花。

上官思青垂了垂眸，今日他决心要知道那个答案。

不管她怎么回答，他都接受，他要的，就是答案，这样才知道自己该不该等下去。

于是他掰过凤千宁的肩头，让她与自己对面而立。

两人隔得很近，她甚至能闻到他呼出来的气息带着浅浅的酒香，是上次他带来的那种酒。

“星儿，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吗？”

一句话如拨弄池水的手，终将凤千宁极力维持的平静搅乱了。

她知道，这是自己最不想听到的话，但却是上官思青最想说的。

于是她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看向上官思青，“上官思青，我一直以为烟火要和心爱的人一起看才美好，如今看来，和九五之尊一起看，也不赖。”

这答案很明显。

上官思青眼眸的光亮顿时下了几分，最终有些负气地笑了。

他本以为最起码，她是心悦于自己的。

如今看来，倒也未必。

而后两人不再说话，并肩而立，静静地欣赏烟火盛宴。

上官思青觉得自己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幕。

在烟火的照耀下，凤千宁双眼发亮，满脸喜悦，白净通透的脸蛋美得不可方物，如诗如画显得格外的醉人。

回到凤星楼之时，已是亥时，上官思青坐在马车上看着青玉接凤千宁下马车，牵着她进了门。

盯着凤星楼几个大字看了许久，他才淡淡开口，“走吧。”

东弦应声驾车，车窗帘放下的那一刻，上官思青的眸子从平淡无波切换为浓郁的黑墨。

回到寝殿，凤千宁梳洗完毕后，见青玉过来，她便知道青玉要秋后算账了。

本来以为他会责怪自己贪玩，却不想他竟然开口问。

“上官思青方才跟你表明心意，你为何拒绝于他？你也向他说些好话？如此便可以令他爱你至深，再者便对他弃之如敝履，这样我们很快就可以回碧桐之境了。”

凤千宁有些惊讶，他竟悄悄跟着他们去了，想到他不放心自己与上官思青独处，倒让她心情顿时变好。

于是实话实说，“我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说爱他？”

凤千宁说着上了床，拢拢被子，披在身上。

青玉跟过来隔着被子抱着她，有些欣喜，但还是劝道，“乖，我也知道你不想骗他，可是我们既然是来助其历劫，那便是要骗他，难道你想真的爱上他吗？”

凤千宁抬起头看着青玉，眼神尽是不解，“骗了他，我便理亏，日后他要是拿捏我，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可是他若是此世不渡劫成功，就会坠魔，难道你想他成魔吗？”

凤千宁赌气，“犹是要看他成魔，我也不要给他拿捏我的理由。”

这下轮到青玉不解了，“你为何那般抗拒说喜欢他？”

“因为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说着凤千宁耳根微红，盯着青玉的双眼能滴出水来，害羞了。

这是凤千宁第一次对他表白自己的心意，青玉微微诧异，呼吸凝滞须臾，继而风华绝代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