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杨越感到腹中饥渴,便找了一个饭馆,要了些酒菜。
此时,旁边有几名儒生正在吟诗作对。
其中有一人输了,却赖账不肯喝酒。
此时,座中有人长叹道:“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楚兄,你就喝了这杯吧,须知今日乃是正月十五,本是个夜里观灯的好日子,却晚上不能出来。若是白日里再不欢饮几杯,岂不是辜负了这元宵佳节。”
“哼!都是这西城女给闹得,我幽阴城百姓已经二十年没看过花灯了!”
“小声点,若是被那西城女鬼听到了,指不定夜里寻到你家里去。”
“世人都怕那女鬼,我却不怕。孟子云:我善养我浩然之气,我乃一身正气之人,怎怕她鬼魅缠身!”那儒生显然是喝多了,在酒店之内大声说道。
杨越趁此机会,拿着酒壶来到那一桌之中坐了下来。
“鄙人杨越,乃是东城书生,今日听闻诸位吟诗作赋,深感投缘,故特此前来叨扰一番。”杨越学着儒生们的说辞,说道。
“杨兄这话就见外了,我天下儒门子弟本就是同道中人,小二再来一套碗碟!”喝多的那个儒生极为热情,朝着小二招呼道。
“恕鄙人冒昧,东城书生,鄙人大多熟识,唯独杨兄,觉得很是面生啊。”一名儒生怀疑地看了杨越一眼,说道。
“说不定杨兄是那雨打梨花深闭门,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高人雅士。杨兄,今日我们正在作诗填词,可作律诗也可作曲子,只要与元宵节有关便可。既然杨兄来了,就请杨兄作一首。”那喝多的儒生叫道。
顿时,其余的儒生都拍手叫好。
杨越嘴角微微抽搐,这特么……
老子前世就缺乏舞文弄墨的细胞,连个作文都写不够字数,你这突然让我给你作诗填词,这是让一个青铜去打巅峰赛——找虐啊!
杨越搜肠刮肚地想了想,说道:
“那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那年人,泪湿春衫袖。”
“好诗!”旁边顿时有人鼓掌,吓了杨越一条,差点把后面刚想起来的全忘了。
“好一个‘那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在下记得二十年前,便是在元夜之时认识的绣娘,当时满城花灯亮如白昼,在下当年正值弱冠之年,绣娘方才及笄,我二人不去看花灯,偏于那昏暗之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唉!转眼已经二十年,谁曾想那竟是我与绣娘一起经历的最后一个元宵夜,若是有生之年,有高人除掉那西城女,在下一定带着绣娘去好好看一次花灯!”一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儒生说道此处,突然暗自垂泪。
旁边的儒生们听到此处,也都唏嘘不已。有些青年儒生,竟然是从未见过元宵夜的花灯。
杨越说道:“诸位莫伤心,我杨某今日便除掉那妖孽,还你们一个花灯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