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架下,阳光筛下点点星斑。
落嫣撑着下额,手摇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炉火,红泥炉子上的药煎得正沸,咕噜咕噜顶着壶盖吐着热气,乐瑶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欣喜喊到:“仙子……仙子……醒了,他醒了……!
:“可算醒了!”落嫣用手帕包着那药壶的手柄,倒了一碗汤药进屋。
他的衣服已被血迹污染,落嫣一时找不到其他衣物给他更换,只得将自己的衣裙给他换上,泽尧低头打量着这身着装,觉得别扭非常,而这满屋子浓重的药味,熏得他有些不适。
这是什么地方?
看起来像是一间密室,空间不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及一些晾干了的药草,他身下坐着的是一张千年寒冰床,尚冒着寒气。空间里光线昏暗,一根长明的人鱼烛跃动着微弱的火焰,将他俊朗的侧颜照出淡淡的光晕,更添几分病弱的俊美。
:“你倒是睡得香甜,却足足在我这灵香阁籁了好些时日。”落嫣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这股药味,与房间里的气味交杂在一起,使得他更加难受的皱紧眉。微微挪动身体,胸口处隐隐作痛,他以手捂着,尚有些痛苦的神情。
:“你伤势未愈,不要乱动。”落嫣将他的身体按回原处。
“我还有多久可以恢复?”泽尧问道,他醒来,只感觉全身无力,试着运了运气,发现法力根本催动不出,必是被朝轩的封神印封住了。
“少则几日多则半月,就看你自个儿的恢复能力咯!”落嫣暗想,此人的体质非同一般,应该会比常人恢复得快。转而想到最重要的问题:“我问你,你为何会中王上的封神印?又为何来到仙都?你到底是何人?”
泽尧扶住额头假装“哎呀”一声:“头有些疼,似乎想不起来了?”
落嫣默默看着他装蒜,伤的是胸口怎么疼的是脑袋?
:“好吧!你不愿说就算了,我也不愿意去勉强你!”
落嫣将药碗递了过去:“喏,赶紧喝了,养好你的伤,你就可以走了。”
只要送走他,万事大吉!”
她是这样想的,可是泽尧听在耳中,却有几分不悦:“姑娘莫非对待自己的伤患都是这般?还没治愈就急着赶走?可一点儿也不负责任。”
:“不然你要怎样?说白了,咱们也只是萍水相逢,你没有赖下去的理由?”落嫣将药碗塞进他手里,勒令的眼神盯着他:“快喝,凉了就失去药效了。”
瞅着这漆黑的药汁,泽尧愁苦的抬起眼眸:“可有其他选择?”
:“你还怕饮药不成?”落嫣有些好笑起来,那日在鬼狱他不是挺厉害嘛!这会儿怎么就被一碗药打败了呢?
:“没有。”落嫣监督的表情带着不容抗拒。
泽尧只好认命的低下头瞅了瞅那药汁,似乎下定了决心。眼一闭心一横,将药汁一飮而尽,然后将碗递给她。弥漫口腔的苦味,使他眉峰紧拧成蝇。
看着他这痛苦的表情,落嫣不免低笑出声,笑靥如百花娇媚,竟让他有片刻失神,
见他盯着自己看,落嫣夺过药碗故扮严肃道:“你伤势未完全康复之前,就待在这灵香阁不要四处走动,不过你也不能白吃白住,从现在起,你的身份就是我的随侍,和乐瑶一样。”指了指侍立在旁的乐瑶:“要负责灵香阁的起居饮食,清洁打扫。”
:“你在开玩笑吗?”他堂堂神君,岂能做这等下仙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