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师菡头一次见着他这幅模样。平日里谁不知晓,景小王爷那是一个时辰就要换一套衣裳的主儿。
师菡清了清嗓子,没说话。
喻阎渊看了师菡一眼,意味深长道:“你再握握拳头。”
这个要求……师菡无奈,握了握拳,结果这一握,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怎么觉得自己握着一只熊掌!
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的两只手,包裹的宛若粽子!
师菡开口,“我的手没事儿。”
“嗯。”
某王爷倒了一杯水,递到师菡嘴边,“喝茶。”
师菡顺从的张开嘴,喝了一大口。
结果茶水刚进嘴,师菡就察觉不对!
这味道!
她正要张嘴吐出来,却见喻阎渊忽的严肃道:“不准吐!”
无奈,小王爷眼神儿凶巴巴的,师菡一时不察,竟是下意识的咽了下去。
“你昏睡的这两日,一共出了两件事。”
喻阎渊将茶盏拿走,然后递上一杯清水给师菡漱口,“陆羽出山,官拜当朝丞相,第一件事便是弹劾英国公品行不端。”
“第二件么,就是英国公新娶的夫人娘家发迹,兄长春闱高中。”
所以云珠身价大涨,瞬间从一个青楼女子,摇身一变成新贵家眷了?
这样的事,在朝堂上并不少见。
想了想,喻阎渊补充道:“若非武学堂弟子成绩不做数,今年春闱成绩倒也不见得会是如此。”
他话中的意思,师菡自然明白。
闻言,她牵强的扯起嘴角,微微一笑。
这些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懂。
商卿云离去,武学堂和雍雅堂子弟遭受牵连这是必然。
只是……委屈他们了。
沉默半晌,师菡这才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喻阎渊,四目相对,喻阎渊眼底尽是柔情,饶是师菡再多的委屈和怨气,此刻一触及喻阎渊的视线,顿时烟消云散。
她开口,轻声道:“你早就知道,我母亲的死有蹊跷,对不对?”
以喻阎渊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早就知晓此事。
摇摇头,喻阎渊轻声否认:“我也也不过才知道。”
说着,他忽的补充道:“不过,深宅后院里,这种事,太过常见。所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要伤害自己,好吗?”
师菡睫毛轻轻一颤,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她还有这个资格吗?
她勾起嘴角,艰难出声,“好。”
她母亲的仇,她一定要让国公府百倍偿还!
见师菡容光焕发,喻阎渊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紧不慢的陪她靠在床边闲聊:“武学堂弟子无一人参加此番初试。因此才让人钻了空子。”
“可是,国子监弟子特例,可直接进行殿试,而不参加初试不是么?”
师菡这话一出,喻阎渊顿时哭笑不得。
果然,他家阿菡就是聪明。
喻阎渊深深地看了师菡一眼,抬手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是,武学堂和雍雅堂弟子,的确有这个特权。不过……你想怎么做?”
这种插科打诨,胡作非为的混账事,向来是景小王爷的专利。
此刻师菡这么正经的盘算这些,喻阎渊又好笑又无奈。
可他知道师菡心中有气,因此倒也不拦着。
师菡摸摸下巴,眼帘低垂,沉声道:“我自然是,让他们都给我母亲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