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
青禾瞋目切齿地瞪着坐在床边的楚婳,愤愤地道:“王妃,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穿着奴婢的衣服?”
“你不用试探什么,我昨晚确实是出去过。”
楚婳说着,直直地望向她,“你如果想去向夜璃渊告状,那就去告好了!昨天他说过的话你也听见了,我受罚你也逃不过去。如果你愿意陪着我一起受罚,随便你!”
想她大小也是个王妃,可现在是个人都敢对着她大呼小叫。
真是讽刺。
就算原主造了不少的孽,人都死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是不是非要杀了她才高兴?
说到底,那些事又不是她做下的,她凭什么要忍受这些?
大不了不就是一死吗?
死就死,没什么好怕的!
楚婳越想越觉得委屈,顿时就红了眼眶。
青禾被她气得够呛,转身就出去关上了殿门,直到下午也没有出现过。
毫不意外的,楚婳又饿了大半天的时间。
而这大半天,倒是渐渐让她冷静了下来。
虽然现在卢太医过河拆桥,行为无耻,但想要为太后医治,还是要和他打交道。
正当她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时,大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一阵冷风刮过,冻得楚婳打了个寒颤。
紧跟着,就见夜璃渊大步流星地朝着她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那眼神似是要把她撕碎了一般。
见他又高高地扬起了手,楚婳仰起脸迎了上去,讥讽道:“又要打我是不是?打,你干脆打死我好了!除了打女人,你还有什么本事?是不是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是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你还敢狡辩?”夜璃渊咬牙。
楚婳笑了,笑容冰冷,“狡辩?在你看来,我这是在狡辩?说吧,你还想怎么处置我?现在落在你手上算我倒霉,但只要你弄不死我,我早晚弄死你!”
“本王看你是疯了!”
夜璃渊望着她那玉石俱焚般决然的眼神,终究还是没有动手打她,而是攥成了拳头。
接着,退后一步,对身后的卫寅和卫辰吩咐道:“你们两个,押着王妃,和本王一起去向父皇请罪!”
闻言,楚婳抬眼望向夜璃渊,红着眼眶,哽咽道:“不必了,我自己会走。”
话落,她拢了拢衣襟,抬步走出了偏殿的大门。
正殿内。
岳文帝正在向卢太医询问情况,就见端王和端王妃一行人走了进来。
他朝着卢太医挥了挥手,拿起桌上的茶盏,一下一下撇着浮在面上的茶叶,沉声道:“说吧,怎么回事?”
“一切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管教无方,才给皇祖母添了麻烦。所幸这里有卢太医坐镇,没有铸成大错。但,错了就是错了,儿臣愿与她一同受罚!”
夜璃渊说着就跪了下来,伏在地上等候皇上的裁决。
楚婳本不想跪,因为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一个医生在明知病人还有救的情况下,若是为了自身安危袖手旁观,那才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