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人群熙攘的街上,突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眼睛酸涩得厉害,他却仍是轻笑开来。
他这辈子辜负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唯一的愿望便是让他好好地活下去。这是他这辈子,唯一能替她完成的愿望。
所以,丑丫头,不管在夜里难过得从梦惊醒,难过得低声哭泣,我也会在清醒的时候拼命让自己开心。然后欺骗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
这人间事,都逃不开七情六欲,人们所为之痴狂的,为之沉迷的,就是情字最为难舍。
老者突然开口“小子,想不想去人间转悠转悠。”
被一直称之为小子的少商,从刚刚的故事里回醒起来,“啊去……去人间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难不成你还怕了嘛”老者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所挫的小男孩。
兴许是孩童的不服气,刚才一筹莫展的心情瞬间扫平,少商立即道:“怕什么怕,我们陵川一族都没怕过。”
陵川一族在之前的仙魔大战中立下赫赫战功,因此陵川一族在天庭上属于功臣。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少商的眼珠子转了转,一看就是动了坏心思。
老者一看就明了,不过他现在在这枯蝶宫无聊的紧,就顺了这小屁孩的心意。“那好,你说看看是什么要求,我倒要看看,你们陵川一族有什么心思。”
瞬间少商的脸上笑开了花“其实,我得要求很简单,你竟然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你一定知道夙玉的事吧”
“嘶……夙玉,你怎么好奇他来了”老者疑惑的看着少商。好奇他一个小屁孩怎么回关心这么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人物。
少商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老者道:“求求你嘛,老爷爷,我很想知道他的过往嘛,也不是我想知道,是我表妹想知道,以前那样的一个人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哎,有时候不管是人还是神都抵不过,情一个字。”老者的思想开始回反。
素华偏可喜,的的半临池。
疑为霜裹叶,复类雪封枝。
日斜光隐见,风还影合离。
“陛下,您难道不打算留下我吗仙音袅袅的云喝殿内,白栀盈盈浅笑地开口,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缝绻阿娜的诱惑。
天帝紧了紧手中的玉如意,缓缓抬眸,便瞧见紫裙曳地的少女俏生生地立于诸神之前,不同于天界神女们的清冷高傲,举手投足间却是道之不尽的妩媚风流。
妖界自妖王“无疆”和妖相“狄汀”相继离世之后,为取得天界的信任和庇佑随即主动将妖王遗孤中容貌最出色的十三公主白栀和大半的妖界至宝一起送到了天界以表诚心。
妖界的诚意很足,天界诸神对此一开始也没有任何异议,甚至还派了天兵天将在妖界边缘迎接白栀公主。
妖界的白栀公主和天界的牡丹花神一直都蝉联着三界群芳谱的并列第一,但由于妖界大多数时候与世隔绝界众神都只闻白栀芳名而并不知白栀的行事为人,但在们的想象之中,白栀也应当是与牡丹一样的明艳而矜持。
听见为首的天将如此感叹的时候,妖界的大妖族长表情都很微妙,一开始众神都以为那是舍不得白栀这个妖界之花的缘故,直到后来,他们才知晓,那样的表情其真正的含义叫作万分同情。
白栀是由妖界最唯恐天下不乱的魅妖抚养长大。早在妖界的时候,便经常魅惑大妖族长们引无数妖族好汉为她,争得头破血流。
而此看前来迎接她的天兵天将们大多都从未近过女色因此白栀仅仅是今日在这个怀里泪眼婆娑地表达思乡之情,明日在那个身边嘘寒问暖地安慰,没几日光景,便让诸多天兵天将为她争风吃醋闹的不可开交。甚至在南天门的时候因为舍不得白栀的离开,还和前来迎接她的诸神大打出手。
直到天帝派出最刚正不阿的夙玉天将前来,才阻止了这场荒唐的闹剧。
是以几乎是在白栀看向天帝话音一落的瞬间,天后便猛地一用力捏碎了正在把玩的玉板指,打断了天帝的答话。厉声喝道“不行。”
白栀闻言也不生气,只是凤眸一勾。便回头看向了殿内的其他诸神“有哪位好心的神君愿意收留白栀呢”
语罢,云霄殿内先是一片沉寂,随后立马哗啦啦地跪倒了一片。“臣本神君愿意主动肩负看管白栀公主的重任。”
天后的脸立马青了又黑,若是一般哗众取宠的妖孽她大可下令杀了事,可白栀却是代表了妖族对天界示好的最高诚意,再瞥一眼身旁同样套蠢欲动的天帝。天后顿了顿,目光在殿内飞快扫了一圈,最后意味深长地将视线停留在了从一开始到现在任凭诸神喧闹都始终没有任何表情的夙玉天将身上。
与其他有神族作为后盾的天将不同的是,凤玉是唯一一个从下界飞升到天界,并且靠着战功实打实坐上天将位置的神,且由于个性大过刚正不阿从不与人周旋谄媚,每每开口说话都非常直接不给任何人面子的缘故,更是有天界第一榆木疙客的称谓。
天后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是,那年她七千岁寿诞之际,穿了一袭嫣红织锦的百花袍,诸神都赞好。唯有夙玉讷讷应了声:“且不说花太多了晃得人眼睛疼,就拿娘娘如今的寿诞年岁而言。难道不应该追求气质的庄重而非外表的华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