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陆渊听后,也很惊讶。他只听说过两鬼阴婚,或者家中殷实的,会给家中早夭的儿子娶活人妻子,却极少听到有男子娶鬼妻。
不过,也明白阿晏为什么来找他了。想必是想让他和上次一样,去见见那个男人,让他解除婚约。
毕竟,他是阿晏唯一能看见的人,她除了找自己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新郎在临城?”陆渊又问。若是要去临城,他请休也得明日下午批下来。
“在京城。”
很好,他也不用请休了,明天散值就可以去处理此事。“京城哪儿?”
“我还不知道。”她们到了京城附近,就被那些人拉倒城郊的墓地,哪里知道要嫁的这户人家的具体地址。
“你先打听好地址,明日,我与你一起登门,说服对方。”陆渊微顿,便道。
“可是……”阿晏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自己那团鬼气被捏碎。是问香,连话都来不及跟陆渊说,就化作一股烟雾离开。
陆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仿佛刚才浮在凳子上的绝美少女,是他的错觉,每次都这样凭空消失,突然出现。
他讨厌这种感觉。
陆渊眸中浮起几分戾气,眼尾的红色越发显得诡谲。
门响了,陆渊开门。
“母亲。”
陆夫人一看陆渊潮湿的头发,便道:“渊儿,正好,你沐浴过,穿上这身新衣,你兄长将福佑请了回来,赶快穿上此衣与为娘一起祭拜,莫要误了吉时。”
“好。”陆渊接过托盘,换上隆重的新衣。
这套新衣好生隆重,不亚于他那日状元袍,不过陆渊满脑子都是那不说一声就消失的女鬼,根本就没注意衣袍上的细节,还有一个金镶红宝石的红色发带。
穿戴好后,开门就看到母亲惊艳的眼神。
“我儿真是俊朗若玉,这身可还合身?”准备衣袍时,改的是他前些时间的尺寸。
陆渊颔首。“穿着很合适,母亲费心了。”
陆夫人欣慰笑了笑,便与陆渊一去东苑。
去了东苑祠堂,陆渊才发觉母亲对福佑的重视。
整个院子都红绸裹着,院子中间摆着一桌案,桌案布上绣着龙凤呈祥,桌案上左右摆着一对龙凤烛,摆着瓜果贡品,还有香炉,酒器,桌案旁一边一个椅子,桌案下面摆着两个红蒲团。
陆渊觉着不对,也没细想,毕竟母亲请福佑又不是一次两次,每次规矩都不一样。
只见母亲与父亲进祠堂祭拜,却让他在外候着。
然后有两人抱着半人大小的被红布盖着的东西走进祠堂,接着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还带着一丝血腥气。
陆渊心中疑窦丛生,母亲这次请来的福佑怎这般奇怪,会不会有人弄虚作假哄骗母亲?
一炷香后,母亲与父亲出来,面色如常坐在桌案旁的椅子,只听有人喊了一声,吉时到。
然后,他看到他的兄长从外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人,穿的也很喜庆,头上还簪着红花,看见他对他勾勾唇,又恢复严肃神色,气氛相当的诡异。
接着便见兄长身后的走出一个穿的十分喜庆婆子,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也不知立着什么,用红布盖着。
“渊儿,过来跪下。”陆夫人,指着她跟前的蒲团道。
陆渊心中疑惑,可还是听从母命跪下,背脊挺直的宛若青松,清尘的脸上带着茫然,在黑夜中也难掩仙姿玉貌。
接着,便见那婆子将托盘放在他身旁的另外一个红蒲团。
只听有人又喊:“跪拜天地。”
陆夫人见陆渊还在愣神,用眼神催促他,陆渊无可奈何,按照旁人指引对着东方磕头。
“拜高堂。”
这次不用旁人指引,陆渊对着父母磕了一头。
“夫妻对拜。”
夫妻?陆渊闻言,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父母,见父母脸色尴尬,均是眼神示意催促他完成。
陆渊这才垂头一看,他身上穿的正是新郎吉服,桌案布上绣着囍字,就连桌案上的那对龙凤烛上也有囍字。
陆渊环顾四周,这里的每一个人穿的喜庆明显是均是吉服,墙上还贴着囍字,是他心不在焉没发觉。
陆渊质问:“母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