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蓦一转头，他恍然道：“对，你没有昏迷，一定是你没有昏迷不醒的缘故！”

说罢，他抬掌如风，直袭宋轻而去。

只要将宋轻也打伤成活死人，那样试药，才能真正地展现药性。

可是就在他动手之际，宋轻慢吞吞地开口：“兴许，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药，根本就没成功呢？”

青山长老出掌的动作顿时一滞，随即恼怒道：“你……胡说八道！”

“胡没胡说，你心里清楚。若是成功了，你又何必这样着急地拿你的弟子他们做实验呢？”

宋轻目光灼灼，紧迫逼人，一字一句，全说到了青山长老的心坎儿上。

他炼制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长生药，而是救李韵儿的药，只可惜这么些年来，他一直都没有成功。

青山长老嗤道：“你懂什么？我给他们服药，是为了提升他们的实力。”

“哦？是吗？”宋轻嘴角翘了翘，“我以为，是因为李韵儿的寿命没剩多少，把你给逼急了。”

青山长老浑身一震：“你怎么知道……”

宋轻道：“因为刚开始你还很有耐心，只让黑格在外面暗中替你抓人来做实验，而且过程十分隐蔽，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但是最近，你开始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嫡亲弟子都被当成了你的试验对象。”

他身为帝师学院的大长老，拥有崇高的地位，远大的前景，为何要做这种自损根基的事儿？

只能是因为，他被逼得没有法子了。

而原因只能是一个，李韵儿昏迷了好几年，已经耗损尽了精元，越拖得久越难醒，而且很有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所以他才急了。

青山长老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宋轻：“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宋轻望着他，淡淡地道：“我知道的，何止这些？”

青山长老似想通了什么，骤然转头，雷厉的目光落在黑格身上，像是要将他打穿一个洞似的。

“你竟敢背叛我？”

他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只让黑格去替他抓人试验，除了他，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些！

黑格毫不避让地看着他：“我要带韵儿走。”

“你想得美！”青山长老双眸泛起红血丝，眸底闪过一丝阴鹜癫狂，“她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她要来继承我的衣钵的，我会把她救醒过来的，我会把她救醒过来的！”

“救醒她？”宋轻凉凉地道，“你的药根本就没用，就算再给你三十年，你也救不醒她。你心里，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青山长老趴在石台上，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弟子。

就算是后面收了那么多弟子，他心目中最好的弟子，也只有她一个。

她还那么小，就跟在他身边，围绕着他转，会惹他生气，却更知道怎么让他开心。

她说过，以后要成为了不起的炼药师，要成为炼药宗师！

可是现在……

“韵儿，师父对不起你，师父没办法救醒你……”

他心里其实早就清楚，根本救不回来了，可是总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盼着能有奇迹发生。

而如今这丝希望，却被宋轻无情地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