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女白色白了几分,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中波光粼粼,顾清之更觉她是在忍着疼,一想到上回这小姑娘白着一张脸晕在他怀中,那般了无生气地模样,瞧着都叫人揪心。
思及此,顾清之更是顾不得许多,手上却还是记得控制了力道,要去掀闻樱鞋袜,想查看她的伤势。
闻樱着实被吓了一跳,脑中顿时转过无数种可能,连害羞也顾不得害羞了。
天呐,她是想牢牢抱住顾清之这个金大腿没错,也的确一心要成为顾夫人没错,可这并不代表她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啊!
况且二人既未互相表白过心意,也未有过何亲昵之举,直接一步到位,中间缺的也太多了吧?
就不能让她一步一步来做心里建设吗?
不过,长成顾清之这样,她似乎也能接受?
闻樱因得自己冒出的这个想法呆了一瞬,还未来得及探究自己为何会有这般念头,就见顾清之已解开了她的云袜,正往下拉。
闻樱登时顾不得许多,直直往前一扑,扑进顾清之怀里,死死揽住他的腰,不让他有下一步动作。
不管怎样,先让他停下来再说。
闻樱脑中并无旁的念头,只想着她今日可不能莫名其妙地把清白之身交代在这儿,不论如何,先止住顾清之再说。
她一定是疼得狠了,才会这样一头扑进他怀里,谷欠寻得安慰。
顾清之这般想着,便抬手抚上闻樱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抚着,似是在轻哄。
顾清之自认动作温柔,可闻樱感受着后背上若有若无的力道,只觉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人又想干嘛?
闻樱等了一会儿,见顾清之仍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抚着她后背,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厚着脸皮继续往他怀里靠了靠,硬着头皮道:“清之哥哥。”
语调有些生硬。
顾清之自然听出来了,却仍以为她是疼的,便放软了态度应道:“嗯?”
顾清之声音本就低沉中略带些微哑,如今刻意放柔了语气,又因得询问而带了些微微上挑地尾音,听着倒叫人无端觉出许多纵容来。
闻樱面颊贴在他胸膛之上,耳边是他沉稳有力地心跳,又听得他如此勾人的一句,只觉自己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闻樱稳了稳心神,好歹还记得自己来找他的目的,便仰起脸来对他道:“清之哥哥,方才我去东街点心铺买云片糕时,遇见了一个登徒子,他轻薄我!”
闻樱故意将事情夸大了几分,也的确是不喜那人与自己贴那般近,如今与顾清之说起这事儿来,像是终于找着一个能帮她撑腰的人“告状”,方才心中的那点儿委屈劲儿又重新被挖了出来,早就将方才那顾害羞之感抛去九霄云外,还拉过顾清之的胳膊往她腰上比划:“那登徒子方才就是这么搂着我的,可讨厌了!”
闻樱只顾着向顾清之说明方才的情况,以及她对方才那般境况地不喜,却全然忽略了二人现下有多亲密。
闻樱能忽略了去,不代表顾清之也能一并忽略了去。
少女仰着头气鼓鼓地向他说着方才那人是如何“轻薄”她的,距他下颌不过几寸地距离,他只需略略低头,便能让少女消声。
掌心之下的腰肢也纤若无骨,似乎他稍用上些力气便会折断,可越是这般娇弱,他便越想大肆蹂,躏一番。
偏偏少女还无知无觉。
闻樱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个明白,又往顾清之怀里靠了靠,仿佛这样就能抵消方才那人的触碰带来的不适之感,刚动了动身子,却觉得顾清之覆在她腰上的手骤然收紧,将她牢牢地揽入怀里。
而后,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蓁蓁,你说方才那人便是这般抱着你?”
闻樱扭了扭身子,觉得他抱得太紧了:“差不多吧,只是他好歹还有些眼力见儿,不敢像你抱得这般紧。”
“他这般抱你便是轻薄你,那我这般抱你呢?”
顾清之天生便带些哑意地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闻樱被他说的不由得一愣。
是啊,同样的举动,旁人做了便叫她心中一阵不适,可换由顾清之来做,她不仅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喜,甚至还会更主动地靠近几分。
想必是和他太熟了的缘故吧。
亦或是她早已“立志”成为顾夫人的缘故?
不过闻樱也不谷欠在这个问题上多做无谓的纠缠,方才与顾清之说了那么多话,闻樱进书房之前的那股害羞劲儿早就被抛到了脑后,此时又成了那个面皮堪比城墙、在撩拨顾清之这一事儿上就没输过的小姑娘。
“清之哥哥是我自小便定下的夫婿,旁人自然是比不得的。”
闻樱仰着头,刚好能倚在他肩上,唇边的梨涡漾着浅浅的笑意。
少女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些微的甜。
周身的梨花香气淡了些许,她身上的不适应当是缓和下来了罢。
顾清之放在闻樱眼睛的手不由得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