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兰在与自己无法砍断脖颈的手鬼战斗时,并没有感受到恐惧。
相反,除了冷静,托兰还感觉自己对于这样有挑战的战斗……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虽然对手丑得让人垂泪。
正在沉浸于战斗之中的托兰,当然也感觉到有带着浓重血腥气的家伙在接近。
不过此时完全容不得他分心想别的。
红黑交织的羽织映入眼帘时,托兰却完全没有对三七分满身的血腥气感到吃惊。
“这是最后一只哩。”
锖兔听见满身血腥气但是羽织却干净整洁的金眸少年望着手鬼如此说。
不过这披着红黑相间羽织的少年似乎正处于换牙的时期,牙齿有些漏风。
血腥气来自于他拖着的一只大小与手鬼相近的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形状的庞然大物。
披着黑红羽织的少年指了指手鬼,对自己拖着的几乎没有形状的恶鬼开口:“这就是比你强的那一只?”
被拖着的血肉模糊的鬼声音颤抖:“是……是的……”
话还未说完,头颅就被砍下,恶鬼随之消散。
鬼的恢复速度,是很恐怖的,能将一只看起来与手鬼相当的鬼折磨得血肉模糊。
这个少年……有着击败手鬼的实力,真是可怕的天赋。
锖兔就这样看着飞坦轻松解决掉拖在身后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鬼,随后没有丝毫上前帮助战斗中托兰的意思,反而找了个位置开始观战。
锖兔记得飞坦、托兰与村田这三人是一同到的考核地点,他们不是看起来很要好的样子吗。
当托兰被手鬼的一只手掌偷袭划伤了腰部时,锖兔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是与那灰色头发的小孩一同来参加考核的吧?”
飞坦对于一个无法行动的构不成威胁的伤者提出的问题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
只是静静地看着托兰与手鬼的战斗。
托兰几次陷入危机,让锖兔心中担忧,这么小的孩子,如果死在考核中,也太残酷了。
这孩子看起来甚至比义勇还要小。
“不去帮忙吗?听村田说过,你们是兄弟吧?”
飞坦取出在山中采摘的野果,吃了起来:“嗤,帮助?手鬼是他的猎物,不是我的。”
锖兔想不明白,为什么兄弟之间会如此冷漠。
而且,与手鬼战斗的托兰险象环生,一点都不像能赢的样子。
“再这样拖下去,你的兄弟会死的!他的力气不够,砍不断那只鬼的脖子……咳咳……”
……
玻璃被嚼碎的声音已经没有了。
“喂,三七分,你来了啊。”托兰欢快地对飞坦招呼了一声。
仿佛他的面前并没有丑陋的恶鬼张牙舞爪。
拖延了很久的时间,手鬼的再生速度渐渐缓了下来。
托兰将缠绕着手鬼脖颈的手臂一一砍断,直至露出未被手臂保护的脖颈。
手鬼发现自己的手臂无法再生时充满了疑惑。
当头颅落地时依然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托兰露出小孩子特有的甜甜的微笑,对着渐渐消散的鬼头开口:“手鬼先生,我从你嘴边抢食物的时候,就已经将特制的毒药全都丢进您的大嘴里了哦。”
……
“玩够了?”飞坦此时刚好吃完果子。
托兰吐了吐舌:“还以为你打算抢我的猎物呢,三七分。”
“你觉得我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反倒是你,那家伙是你救下来的吧。”飞坦并没有多做停留,开始慢慢向山下行进。
托兰也用奇怪的姿势带着比他高大许多的锖兔往山下走,不久又遇到了村田。
立马将锖兔交由村田照顾,托兰感觉自己如释重负。
对着不远处披着黑红羽织的少年说着:“为什么要管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的死活……我也有思考过啦……一时冲动而已。非要一个理由的话……”
……
锖兔看见灰发的孩子止住脚步,回头对着自己笑了。
“大概因为在刚进考核时,见到了锖兔先生对义勇先生的微笑吧?”
托兰握住一直挂在自己脖颈上的草药星星。
“那个笑容啊,与我一位亲人很相似。救下他只是作为看到这样笑容的交换而已。”
“可笑,亲人?顶多算是同族,而且早就死了。”飞坦毫不客气地拆穿了托兰的谎言。
关于族地中的事,托兰早在刚刀这个世界时就对飞坦全部交代。
“沉浸在这种幻想中的家伙,一般都活不了多久哩。”
托兰一时无语,不过倒没有生气的感觉。
“三七分,至于这样泼冷水吗?我……”托兰深呼吸。
“怎么?”飞坦头也不回。
托兰只好在心中默念很多遍冷静。
……
正在由村田包扎的锖兔目送两人远去,不再去考虑那两个奇怪的孩子,用还能轻轻活动的手掌揉了揉富冈义勇的头。
年月日,托兰尼莱法,救了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理由不明。
飞坦博通与锖兔将藤袭山的所有鬼都斩杀干净,一根鬼毛都没有留下。
鬼舞辻无惨正在回忆一些重要的事。
鬼杀队员们忙碌地捕捉着鬼填补空空如也的藤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