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声奶气的小白猫想了想,甩了甩自己的湿漉漉的尾巴:“可是真正当猫的时候,我又想做人,我不爱吃小鱼干,也不喜欢住桥洞,三花她已经彻底放弃当人了,但我也不想完全那样。”
“我以前以为你也是那种人。”白露歪着自己的猫脑袋,费尽心思的想着形容词“就那种很像人的人,就是那种,特别社会的那种社会人。”
“也许我就是那种人。”苏衡眼神黯然,低低应了一声。
“不,你不是。”小白猫张口替他否认,笑了一下,舔了舔老虎软软的毛表示亲热“我喜欢你屋子里的铃铛。”
苏衡的心里涌起一阵温热,那些被刻意压抑的天性的确仍然隐藏在他的基因里,那些残酷的训练,一次又一次锻炼、淬打着他的神经,他以为他早已不会是从前那个人,永远也回不去。
但是此刻,趴在他背上的这只小猫,却和他说,喜欢他屋子里的铃铛。
苏衡感受到了同类之间真正的情绪相同的力量,那是热乎乎的一双手,可以将所有的悲伤剔除。
小白猫洗完了,自己跳出去叼起毯子把自己裹起来,老虎隔着毯子帮它轻轻揉掉身上的水珠,小猫很乖,这次不闹也不叫。
不过晚上睡觉又成了一个问题,毕竟,男女有别,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跳过了共同使用人类状态这个选项,苏衡非常学术性的建议使用动物形态,因为一“根据现状分析,我们应当使用已经成功过的案例。”
“不行。”
白露反对“你那么大一只,我又偏偏很小,你一翻身,我不是被压成猫饼了嘛那我就是实打实的猫饼了!”
“我不会的。”苏衡很认真的在跟白露保证。
“那也不行,总之就是不行。”
白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道“这样,你动物形态,我人类形态,就这么定了。”
“好。”苏衡琢磨了一下,答应了白露的要求。
白露细致对床铺位置画好了分界线,拍拍枕头躺了下去,旁边睡着一只大老虎确实很难睡着,于是白露索性直接转过了过去,只用屁股对着大老虎苏衡。
单衣勾出了很流畅的腰线和突兀的蝴蝶骨,大老虎叹息一声,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说什么要贴身监护,如今对方睡觉睡的很是香甜,自觉今夜自己大概很难入睡。
或许是夜风太凉,白露睡着睡着就缩起来,不自觉的往热乎的地方钻,她在梦里被一件很大的绒毯妥善的裹住,暖得很满足,渐渐的舒展开身子,喃喃吟出两句细碎的梦呓,苏衡睡得轻,就这样被惊醒的时候白露已经在他怀里,睡得很沉,细细白白的胳膊伸进大老虎的的绒毛里,还把自己小小的脸埋在里面,苏衡想了想,悄悄的,把毛茸茸的尾巴环在怀中人纤细的腰上缓缓盘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