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那方桌上放着的两物,除了婴童另一者便是胎盘之血,是每一个婴儿出生时附着在胎盘上的污血。”
“这污血阴气极重,于活人所不益,但对于鬼物来说可是大补之物,也就作为了请白日寿处阴煞的筹码的。”
“呈上在婴童的一旁,愿白日寿不要心生歹念,伤害自家孩童。”
而望着那久久没有动静的草场,帝辛是退后了两步,继续说道。
“但白日寿也有例外,并不是所有白日寿都会老老实实任人摆布。”
“而其实相对白日寿而言,吞了婴童的生魂才是真正有利于它提升修为。”
“所以一般敢请白日寿的,都是必然能有控制住其的手段,否则就是婴童将死,孤注一掷。”
“有鬼阵镇压,只要白日寿生出歹心,违背祝白日寿的共议,鬼阵便会招来八方鬼王一同将其制裁!”
“不过道请八方鬼王,这都是仙魔两道共同昌盛之时,而如今魔道被灭,道统遗失,倒是不知这鬼阵是否还能奏效!”
“即便奏效,招来的到底个什么东西,还需得斟酌。”
而说到最后帝辛反撇了撇嘴,像是很有意味。
而随着两人在这里呆的久了,忽然平静的空气里就传来阵阵凉意,这种凉意是一种阴寒,仿佛深入骨子里的霜寒,冰冷刺骨。
紧接着就是空气里的气流一阵扭曲,隐隐的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踏入了这里。
而再次随着两人的目光望去,在这一群婴童的中央果真就出现了一道虚幻的模样,这是一道白影,白影像是鬼火也像是一团无色的浓烟。
且烟中有雾,雾中有烟,烟雾茫茫中间还藏了一个半身宛若女子的模样,是一副好的皮囊,五官精致,恰似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娇娘。
而两人看的久了,却又在眨眼的功夫这一副俏生生的美娇娘又忽然变得丑陋起来,凄冷怪异,又于肉眼可见之间生生化作了一副两眼森然,手爪尖细的骷骨模样。
果然,来的正是是白日寿,是食阴煞!
而这食阴煞来的时候目光也完全停留在了眼前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婴童身上,但这时也不知它做何想法,这白日寿只围绕着婴转了一圈,却不做手段,仿佛只一个一个打量着婴童的模样。
而看了好一会,那白日寿的女脸上又忽然露出一副欢喜的模样,又如同一个刚孕了孩童慈母正欢喜着手中的娃儿。
而渐渐地,白日寿又化为一副骷骨的模样,这时候却已经瞧不明白它又是如何一副别样的情绪。
并且当白日寿化作骷髅的时候却再没急着变换回女人的模样。
它反而伸出了尖钩般的利爪,终于有了动静。
他是先伸手对着其中一个孩童抓去,尖锐的手爪碰到孩童的额前,在孩童眉心上轻轻一拈,尖细的利爪碰在孩童的额头,很快便露出一颗血珠。
但这时候白日寿便没有继续深入,它反而停住了,不然以它这锋利的钩爪要破开一个孩童的脑袋,何其简单。
然后它仿佛在牵引着一根细丝,用尖锐的钩爪将其细细拈出,随后一整张骷髅的面孔就探了过来,轻靠在婴童的脸庞将那一缕细丝般的阴气给吸入了口中。
这是除煞,是白日寿在去除婴童体内的阴煞。
而阴煞被除,那一个个孩童眼眸中浑浊的色泽立即清晰了许多,同时紧跟着眼珠子也更加的明亮起来。
直到全部婴童身上的阴煞都被白日寿吸出,那白日寿才忽然停住了,随后目光开始扫视过婴童身旁摆放的胎盘之血。
它又重新化作了女人的模样,却这次从它女人的模样上,白日寿没有出现半点欢喜的神色,反而似乎对于这摆放在婴童旁的胎盘之血不屑一顾。
它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眼眸是注视着婴童,瞧模样似乎有生出伤害婴童的歹毒之意,但是它却又同时朝后退了几步,又好像要离开的意思。
“没有吸食胎盘血上的阴气?”
“就这么打算走了?”
而对于这白日寿极为反常的举动,无尘一下子也显得惊疑不定起来。
“不对!”
无尘正疑惑这,忽然帝辛就打断了他。
“哪里不对?”无尘望见帝辛还正紧紧打量着那白日寿,他又问道。
“这白日寿生上有活人的生气,它已经吃过活人了!”
白日寿身上有生气,已经吃过活人!
这一点,石破天惊!
而相对于鬼魅,有一点无尘可是再清楚不过!
鬼魅与野兽都是有着共通一点,的就是它们对于食物的选择,就像野狼吃过人肉之后也就不在对其他食物感兴趣,只吃人肉一样。
鬼魅一旦抽吃凡人的生魂,也就只会吃生魂!
而方才白日寿还如此勤恳的替婴童除去身体内阴煞……
那原因可能就只有一条了!
白日寿为婴童除去阴煞,是因为去除了阴煞而阳气旺盛的生魂更加鲜活,对于它修为的提升也将更为有益!
而紧跟着,那白日寿先是朝着一个方向凝望了过去一眼,然后它立即就扭转过头来,化作女人的脸上陡然浮现出一副阴毒和贪婪之色。
它再次化作骷髅,张开空洞的阴口,仿佛是剧烈搅动的深渊,竟然妄图将所有孩童的生魂在同一时刻吞入腹中。
白日寿果然生变,但同时仪式被破,那围绕着村落的一圈鬼阵上也终于绵延出了森森的鬼气。
“这鬼阵竟然有用!”最终,无尘倒是意外惊讶了一回。
但鬼阵虽然有鬼气腾出,却从鬼阵上出的鬼气却很稀薄,久久见不得一枚木泥人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