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拆掉了古铜簪原有的红流苏,找了两个轻巧的小铃铛挂在簪尾,又用凿子在打磨过的簪体上刻了些花纹,这可是她在现代吃饭的手艺,再复杂的古旧纹样她也能仿,简单几笔刻个簪子更是手到擒来,做完这一切后,她替唐甜重新梳了头发,把簪子插在了她头上。
“去吧,把脸也洗一洗,然后来吃饭。”唐晴满意地拍了拍她,指后院的方向说,“回屋照照喜不喜欢我给你梳的头发。”
唐甜轻轻摸了摸头顶的簪子,忽然有些害羞,一溜烟跑没影了。
她急冲冲地朝后院跑,跨过小门时和秋御风撞了个正着,头顶的簪子也摔落在地上,一下子愣住了。
秋御风蹲下身拾起那簪子,忽然觉得上面雕刻的花纹颇显考究,显然不是陈勇的手笔,于是多摩挲了几下,见那雕刻的痕迹很新,一下子明白了。
他将簪子插回唐甜头上,问,“你姐姐送你的簪子?”
唐甜点了点头,迫不及待朝里屋跑走了,秋御风站在原地一点点回忆那根簪子上的花纹,每一笔的力道和深浅都恰到好处,线条流畅而自然,而在簪体雕刻又与玉石雕刻不同,若非有个七八年的功底恐怕做不出来。
看来这个唐晴还有几分能耐。
升福楼的真实经营状况比唐晴预想的还要糟糕好几百倍,接连三天店铺的流动客源连十个都没有,消费更是一笔也没有,更别提来找唐晴定制首饰的,在第三天打烊前,就带她想去富商庄府门外推销自己的时候,有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上门了。
女人穿着一双破烂的草鞋,露在外面的脚趾头微微发白,靠近些还能闻见麻布袍子上淡淡的海水腥味,她径直走到柜台找唐晴,“掌柜的,你能不能给我姑娘做一套嫁妆?”
唐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黑布包,解开之后里面是沉甸甸的银子,足有三百两!
“寒冬腊月,我也不能出海,就一咬牙把我那几艘船都卖了,给我姑娘做一套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嫁出去!”女人用手摸着银子,“我第一次进首饰铺,不知道规矩,这是三百两,你看够不够!”
唐晴眼睛一亮,箭步如飞般越过柜台来到女人面前,双手搭在女人提着的包裹上,眼睛直直地盯着黑布包,心中暗道,果真是天助我也!要什么就来什么!
“够,可真是太够了!你要什么样式的嫁妆,我定然都给你弄出来!”
女人听唐晴这么说,脸上露出来欣喜的笑容,“掌柜的当真能够做出来。”
“那是自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唐晴眼下顾不得其他了,只要把这一单稳下来,升福楼简直就是囊中之物,眼看着鸭子马上就要到手了,可不能给放跑了。
也许是唐晴的目光太过露骨了,女人将抱在怀里的黑布包紧了紧,隔开了唐晴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