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不用怕,妈妈在这,妈妈在这。”
她小心翼翼地把纸人用双手捧起,拱在手心,连头都不敢靠近,生怕脸上的泪珠打湿纸人。
“小白,你应下妈妈了,妈妈知错了,妈妈知错了,妈妈以后不闹你了,不闹你了。”
阿凤原本低着的头抬了起来,手心渐渐合起,贴在脸前,对着纸鹤就像和对着儿子一样,道起了歉。
“儿子,妈妈会给你报仇的,不管是谁害得你这样,妈妈都会给你报仇的,等给你报完仇,妈妈就下来找你,你不要害怕,妈妈很快就来的。”
轻柔地话语,就像是在哄贪玩不肯睡觉的孩子一样。
说完这番话,阿凤张开手心,对着楼道栏杆一抛,一阵风经过,纸鹤借着这股风飞离了这栋大楼,也飞离了阿凤身边。
抹去脸上的泪渍,捡起地上的锤子,她死死地看着面前一片漆黑的楼道,爬了起来。
里面隐隐约约的能听到传来一丝细微地响声。
“嘶吼。”
她来到充斥着腥臭气味的安全通道里,和它里面的味道相比,地面瓷砖反而干净的和一面镜子一样。
除了通往天台的方向,楼梯台阶上有着一对对清晰可见的黑红色足迹,而向下的楼梯却再无他物。
抓着锤柄的那只手,指甲都快陷进肉掌里,留下滴滴鲜血淋在了脚印上。
“铛!铛!铛!”
不顾铁锤撞击着楼梯栏杆,发出巨大的声响,阿凤面无表情地朝着天台走去。
原本锁着天台,以防有人无意间上去的铁门,深凹了一块,像是被某种重物撞击了,虚掩着门口。
“小白,妈妈要给你报仇了,你要等我啊,要等妈妈啊。”
阿凤用肘尖顶开铁门,看到站在天台边缘的一个身影,顿时变得和以前的那个疯婆子一样毫无章法的冲了过去。
只是这次,她的脑海无比清醒。
听到阿凤的叫喊,那道人影轻点脚尖,微微一跳就转过身来,落到地面上时发出了重物坠地般的声音。
看到这个害死儿子的罪魁祸首就站在面前,阿凤纤细的手臂上也暴起了一道道青筋,对准了脑袋就是一砸。
一声闷响,她费劲全力砸下一锤就像是砸到了岩石上,反倒震麻了自己的手臂。
但是阿凤没有顾忌那么多,强逼着自己,奇迹般地站稳了,再次举锤,又是一砸。
一双带着静如死水,带着绿意的眼睛,瞳孔缩小到只剩一个点聚焦到了这个不怕死的女人身上。
左手随便一挥,阿凤就被扇倒在地,开始趴在地上干呕了起来,无法起身,她的喉咙里仿佛有着东西要涌出来一样。
不多时,地上就多了一滩东西,阿凤趴在里面,还在不停地用手抓地,企图起身。
今晚皎洁的月光把整个天台照得明明白白。
穿着一身古代官服的冬叔,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只有嘴角上还残留着一点血渍,慢慢地走向倒在地上的女子,
它的身体渐渐倾斜,违反了物理定律一样,只用脚尖杵着地。
像是点评食物一样,用鼻子从头到脚的,嗅着阿凤身上传来的那股气味,和它第一次喝到的鲜血,味道有些类似。
嘴巴微张,露出尖尖的獠牙,接近着女子的脖颈处。
阿凤不顾体内那种快要让她昏眩的疼痛,依然在试图起身,手指已经被粗粒的地面,磨出血迹。
正当那股腥臭的味道越来越近时,她好像听到了有个声音也越来越大。
“氤氲变化,吼电讯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