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泌县城外一战的消息传至襄阳,双方的伤亡数据让陆逊紧皱眉头,奇怪地问道:“魏军为攻我一寨,死伤三千仍然不退?动用了重骑兵才将其击退,这究竟为何?”
“陆将军,这确实很奇怪。”徐楷也疑惑地说道:“往日,只要我军炸弹一响,攻寨的魏军就胆颤心惊,匆忙退走,这一次确实不同。”
“陆将军,魏将军与夏侯将军在泌阳城外扎寨十五座,其中十座步卒营寨,每寨驻步卒一营,呈“一”字排列,间距三里,从泌阳延伸到马谷田隘口其余五座为骑兵营寨,位于步卒营寨之南侧。”
吾粲谨慎地说道:“陆将军,先前,魏军只有两万兵马驻于泌阳,魏将军以“一”字形布寨,这没什么问题前几日,魏军不停地调动兵马聚于泌阳,魏将军仍然以“一”字形排寨,恐怕有所不妥吧?”
“以前,魏将军与王昶兵力相当之时,他以“一”字形的长蛇阵排寨,魏军若攻其“头”,可以中间或尾部来援若攻其“尾”可由中间或头部来援,其攻中间,“头”、“尾”皆可来援此时,魏军兵力占优,完全可以分兵攻其头、中、尾三部,若是这样,各部都将陷入苦战,难有援兵魏将军驰骋沙场数十年,他怎会犯此等错误?”白虎文不解地问道。
“不,魏将军并非犯错!”陆逊正色说道:“魏将军是故意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魏军。他是故意吸引魏军前去攻寨,再以自己装备优势击退魏军。”
“可是……魏军如此凶悍,其数量是我军的三倍之多,还有三万骑兵助战,我若不援,魏将军如何能挡?”
“肯定会援!不过,不是直接去援。”陆逊正色说道:“魏军放弃内乡,以主力攻打魏将军,必在中途伏以骑兵截我援兵,我直接去援,这就中了满宠之计。”
“那……陆将军的意思是……”
“满宠想牵着本将的鼻子走,他想得倒挺美!我在内乡、西峡、符营的工事已经修筑完成,以两万兵马足以截断武关道。”陆逊肯定地说罢,然后令道:“传令:凌烈,引兵五千坚守符营孙韶、梁绪,引兵一万坚守内乡,吕岱,引兵五千驻于西峡,随时支援符营或内乡张嶷、王伉、霍戈、傅佥、全琮,速回襄阳复命!”
校事离开后,陆逊继续令道:“顾济、顾裕,你二将引一万兵马攻占随县、平春、章陵,若魏军不来,你等就将三县之粮集于随县,经涢水运至夏口若魏军前来,可死守城中,我自有兵马解围。”
“陆将军,随县无水路可通,我无法从襄阳派战船前往啊?”
“二位将军勿忧,我已让张瑛从长江引战船来援,此时的随县,可能已被他攻陷。”
“诺!”
“吾粲、留赞,你二将引一千战船沿淯水而上,控制白河、唐河、滚河沿途的十五县,将城中粮草全部装船运回,若魏军……”
“陆将军,末将明白!取粮第一,若能吸引满宠分兵来攻,这就更好!”
陆逊满意地点点头,二将领命而去后,他又令道:“王训、张护雄,你二将引五百战船沿汉水而上,将沿途六县之粮运往襄阳和西峡。”
“诺!”
“魏昌、徐楷,你二将引五百战船,取比水沿途五县之粮,可分别运往襄阳或泌阳,尽量吸引魏军来攻!”
“诺!”
“陆将军,众将皆已派出,唯独末将与赵将军闲置城中,这是何意?”白虎文不满地问道。
“我本欲支援泌阳,奈何几位将军还未回来复命二位将军是骑兵将领,可在城中暂留两日。若我没猜错,满宠很可能调兵回援各城,届时,二位将军有的是歼敌机会。”
“陆将军,我各路战船速度极慢,等到满宠引兵回援,至少在五六日以后。再说了,末将带领骑兵以前也曾带过步卒,完全可以引兵去往泌阳。”赵广谨慎地说道:“陆将军,满宠若分兵猛攻魏将军的大寨,恐怕他难以阻挡,我还是引一军去援,这样更加妥当。”
“不必了。我说过,魏军的骑兵就等着我增援泌阳,此时引步卒前去,必中其计。再说了,就算魏军再凶悍,魏将军守住大寨半月也无困难,而且此次去援耗时日久,赵将军还是安坐城中,准备歼灭满宠回援各城的援兵,这样更加妥当。”
赵广犹豫着点点头,陆逊接着说道:“据信使所言,陛下的船队已过邔县,今晚或明晨就会来到襄阳。城中还需有两位将军协助镇守,此事可不能马虎!”
陆逊这样说,赵广和白虎文不敢大意,再也不提出兵之事。
……
次日晨,襄阳城东。
几条普通的商船逆流而上,刘闪坐在舱中,把玩着一叠“五万铢”的纸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