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既然陆家发出了信号,价格再低也无人敢买!挂出去便是!”
“诺!”
楼下的大堂里,魏国的陈家、王家本是挂的680铢卖单,一群富户见到如此低价,正欲出手买入,却见陆家挂出500铢的卖单,于是更加欣喜。
然而,他们准备抢购陆家的卖单时,更低的价格接踵而来,本欲抢购的富户不再感到欣喜,而是有种莫名的恐惧。
“暂时不要买,价格太过反常,先看看再说!”
“对,再过一会儿,可能价格还会更低!不过……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对,先看看再说!贾家、崔家、卫家,他们都没买,确实有些反常。”
一群富户正在议论纷纷时,鲁家、柳家、关家和丁家的交易员也得到通知,整齐划一地挂出470铢的卖单,不仅让大堂里的富户看不懂,楼上雅间的魏国人也看不懂。
不多时,几十个魏国世家大族的代表聚在一个雅间,纷纷思索对策。
“贾公,崔公,想必你们也知道,我等接到通知,需要尽快卖掉一些票筹集资金,哪知蜀国人把价格压得这么低!若咱们继续压价,这只能亏本啊!”
“王公子,你需要多少钱?”卫实正色说道:“蜀国人必是知道你急着用钱,他们才故意把价格打低。若你要得不多,本公子借给你就行,犯不着跟蜀国人死扛。”
“多谢卫公子!”王湛拱手致谢,然后说道:“家父命我筹措两万万铢,两日就要集齐……”
“卧槽!这么多?”卫实很是为难地说道:“本公子手上,能动用的只有三百万铢,如果你不急,可等我半月,等我卖了那批大力丸和二锅头……”
“不了,多谢卫公子美意,家父要得急,不能多等……”
“王公子,现在的价格不到500铢,你要卖出四十多万张!你手上有那么多票?再说了,就算你有,蜀国人一直在压价,你如何能迅速卖出去?”
“唉!本公子手上只有二十万张,本想卖出之后再找几个同族兄弟借点,哪知会这样!”
“王公子,实不相瞒,本公子也接到舅舅的信,命我尽快筹集两万万铢……”
“卧槽!徐公子,王公子,我也接到姐夫的信……”
几人一番合计,泌阳那边需要的资金量已达十万万铢!
这些魏国的大族也是同气连枝,他们凑了一下,能立刻送往泌阳的不到八千万铢若要短时间集齐十万万铢,最好的途径就是卖出部分糖票,这比普通商品的回款速度快得多。
在以前,这些魏国的大族个个富甲一方,若相互间调集资金,要凑齐十万万铢不过是举手之劳。
然而,他们为了赚更多的钱,早就将自己手上的资金换成糖票、美酒、白糖、银镜、丝帛锦锻或大力丸等商品,暗中参与赌博或各种“1040工程”者极多,若要短时间凑齐十万万铢,简直比登天还难。
“必是蜀国人在搞鬼!”王湛咬牙说道:“家父在信中催得急,我只能低价卖出,虽然没能赚钱,但也亏不了多少。”
“王公子,既然是蜀国人在搞鬼,他们就绝不会买,那些富户百姓倒是想买,但这个价格太低,低得他们心生恐惧,恐怕没人敢出手买啊!”
“华公子,这还不简单?”贾家老者缓缓说道:“你们若是想卖,都挂出460铢,咱们其他几家适当买一点,再让下面伪装的富户去抢着买,很快就能卖光。”
“可是……若蜀国人继续挂出更低的价格,这又咋办?难道咱们继续压价?若是再压价,咱就铁定亏本!”
几人商议间,一个男子匆匆进入雅间,低声说道:“贾公,好像出大事了!听说……魏腾的船沉了!”
“魏腾的船?什么船?”
“魏腾往永安运送白糖的船!听说装得太满,在秭归水域沉了十几艘!”
“卧槽!魏腾运往永安的白糖,正是凭票购买的这一批!若是船沉了,这些糖票就算不变废纸,也要明年十月才能购糖!”
“卧槽!咱们做生意讲求快进快出,哪能等到明年十月?难怪蜀国人整齐划一地挂出低价,原来他们的消息比咱们灵通!他们想尽快出手!”
“贾公,崔公,你们的意思是……”
“唉!若是不急于用钱,可以拿到明年再出手!若是急于用钱,可以适当卖出一部分……”
“崔公……”又有一个男子步入雅间,低声说道:“崔公,魏腾沉船的消息已经传开,蜀国人已经挂出380铢的最新价格,那些富户百姓,他们挂得更低!”
“崔公,现在这情况,你看应该……”
“大家一定要沉住气,先不要卖,也不要买!我等尽快搞清情况再说!”
“崔公,魏腾沉船之事,听说有商旅亲眼所见!我等是不是……应该先搞清楚,这些糖票……明年还能不能买到白糖……”
“卧槽!崔公,若是不能买,那就真成了一张废纸!”
“不!绝无可能!”贾家老者正色说道:“蜀国人虽然阴险狡诈,但他们在商业上极讲信用,就算魏腾的船沉了,阿斗也不会为难自己的百姓。所以,这些票肯定能买到白糖,千万不要急着低价抛出!只是……购糖时间必会拖到明年十月,唉!谁能等如此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