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知府看了一眼崔言钰的样子,又赶紧低下头去,不管见了几次,他都不习惯崔言钰现在这番样子。
怎么会有人将被火撩了的头发,上药包扎,难不成还能长出血肉来。
崔言钰只慵懒抬了下眼眸,压根没有起身的意思:“金知府前来寻我,有何要事?”
扬州知府赶紧道:“同知功绩斐然,论抓捕能力,自然在我之上,还望同知能帮下忙,将我那不孝女阿嫱捉回来。”
睨了他一眼,崔言钰才起身,“既然如此,你且出去等我。”
“是,同知。”
扬州知府为何一定要将阿嫱捉回来?在那场烧了书房的大火发生前,那个阿嫱是否拿到了什么会让他致命的东西。
不紧不慢地净了手,崔言钰将自己头上的纱布揭下,每一根头发丝都被他仔细抹上特意调制的养发膏。
那曾被撩过的地方,已经被他断掉,但火场里温度过高,头发经过烘烤,有些发丝已经发生卷曲。
摸着质感粗糙的发,他冷笑:“扬州阿嫱。”
屋外阳光刺眼,他眯起眸子,询问扬州知府他们都搜寻什么地方了。
扬州知府一一作答,还道城门口一直都派人守着,但一直找不到人,就连府里都又搜了一遍,然而一无所获。
听完他的话,崔言钰沉思,那扬州阿嫱,一看就是个心有成算之人,且颇有诡思,不能以常理想之。
他问道:“她房间可有搜过?”
扬州知府被问的一愣,让管家来说,管家用袖口擦擦自己额上的汗,答道:“那阿嫱心狠手辣,在房间内将嬷嬷勒死,屋内被翻的乱糟糟,窗户也开着,并没有人,想必她是跑走了的。”
崔言钰不置可否,“走,去她房间看看。”
房间内确实如管家所言,乱成一片,地板上还有未清理的褐色血迹,味道难闻,他走到梳妆台前,照了下铜镜,镜中自己光彩夺目,镜面竟是一点灰尘都没有。
众人跟着他在房间内四处转,即使心有异议也不敢提出来。
最后他停在了床榻前,低头就见木板上有床踏移动的划痕,用脚踢了踢床踏,示意将其移开。
弯腰向里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藏身过后的痕迹,被褥,吃食。
他阴沉下脸,险些坏了他的事,还让他头发被烧,她小日子倒是还挺美。
扬州阿嫱,好样的!
“不用再找人了,她此前一直藏身在此处,此时估计早已出城。”
管事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意思是我们在城门口筛查她的时候,她一直都藏身在房中?”
“怎么,不信我的话?”崔言钰眉梢一挑,似笑非笑,但是难得没有怪罪管事以下犯上,只给了他们一个尔等均凡人,忒过愚蠢的眼神。
扬州知府在得知卫阿嫱已经跑走时,脸色变幻,那看向崔言钰转身而去的背影,隐晦眼神中,都带上了凶狠!